鲁军家屋子里和外面院子给人的感觉差不多,虽然东西都略显陈旧,却拾掇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客厅不大,顺着墙边放着两张木质扶手的软包沙发,沙发坐垫的革因为年头太久已经开裂,从裂缝里露出几丝灰白色的线头儿,沙发靠背上套着白布缝成的沙发套,其中一只沙发与墙的空隙中间立着一张折叠饭桌。
与这两只旧沙发相对的房间另一侧是一套组合柜,两边是较高的立柜,中间是一个带有玻璃工艺品阁的下面是一台看起来颇具“历史感”的电视机,组合柜表面的蓝色油漆已经有些斑驳,就连立柜门上的金属拉手也有些锈迹斑斑。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饭菜的香味,从外面传来锅铲翻炒的声音。
“二位,吃饭了没?我老婆做饭呢,粗茶淡饭的虽说也没啥好菜,你们二位要是还没吃饭,要不就在我们家将就一口吧!”鲁军给安长埔和秦若男让座,自己也坐了下来,起初谁都没开口,于是厨房里的声音就愈发清晰起来。
“不用了,咱们速战速决,我们俩也争取不打扰你们吃晚饭!”安长埔始终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对鲁军笑眯眯的说。
鲁军也咧开嘴对他笑笑,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不知所措。
“你们想找我问关于我弟弟的什么事?”他主动开口询问道。
“其实,我们今天来是想要和你聊聊丁木兰。”秦若男出乎意料的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
安长埔听她开口说出的话,略微愣了一下,鲁军也显得有些诧异,只不过安长埔好像很快就明白了秦若男的用意,而鲁军却有些不太自然。
“这话让我咋说呢,”他坐在椅子上,身子向前弓着,搓着手,“丁木兰是我弟弟的老婆,我弟弟跑去做的什么手术,把自己搞得男不男女不女,现在人也死了,我这个做大伯的怎么好对以前的弟媳说长道短。”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丁木兰这个人不大好,对她有意见所以不方便说?”
秦若男故意把鲁军的话朝恶意的方向去推测,惹得鲁军连连摆手。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帮理不帮亲!丁木兰这女人,真是让人没得说!要非得挑剔点儿什么,我也只能说她这人太懦弱,所以才把鲁民给惯到这个地步!但是人要面子树要皮,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得靠着那一张脸面活下去呢。”鲁军的话不肯说的太明白,但听起来多少还有一些责怪丁木兰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鲁民会去做手术什么的,有丁木兰的促成因素?”安长埔听他这么一说,多少有些吃惊,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想像,一个女人怎么会鼓励自己的丈夫去变成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