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从丁木兰嘴里说出来,任谁也不可能再傻乎乎的去追问,到底哪一半是男的,哪一半是女的。
“鲁民那么久没有音讯,你们家里人就没有想过要联系他一下,确定一下他人在哪里,近况如何之类的么?”安长埔问。
“他总往外跑,以前找过,他不高兴,回来发脾气,后来家里人都不想惹他,就不找他了。”丁木兰有些麻木的回答,“以前最久的一次他一走就是半年没消息,后来也好端端的回来了,这次才两三个月,不用找。”
秦若男在一旁听着,脸上虽然没有直接流露出什么,眼神里却满含着同情,听完丁木兰的话,悄悄的叹了口气,安长埔没有漏看她脸上那一闪而逝的伤感,心里面有了一点有待证实的猜测。
“我们能看一下鲁民的照片么?”秦若男开口提出要求。
丁木兰唯唯诺诺的答应着,把安长埔他们留下,自己到另外的一个房间去取照片,秦若男并没有乖乖的坐在原处等着,而是悄悄起身,跟在丁木兰后面,顺便对安长埔勾了勾手,示意他也一起。
安长埔觉得这样的行为或许不够妥当,毕竟现在死者不能够完全确定就是鲁民本人,他的家里人也没有因此而惹上任何的嫌疑,既然丁木兰让他们在原地等,就说明她不希望家里的隐私被人窥探,秦若男自说自话的跟上去,很有可能激怒了这一家人。
可是秦若男已经跟这丁木兰走了,自己又来不及阻拦,这种时候,如果自己怕惹事,就一个人留下,岂不是等于把这种风险全丢给秦若男一个人自己扛?
这种事情当然不是安长埔能够做得出来的,他可是重案组里被大家半真半假推选出来的著名绅士刑警。
思及此,他便连忙起身,仗着自己人高腿长,几步就追上了秦若男的步伐,两个人跟在丁木兰的身后,跟着她走进了走廊深处的一件小屋。
这间屋子虽然比方才他们落座的客厅要小上许多,可是进门之后里头可是另有一番景象。和外面房子的老旧破败截然相反,这个房间被布置的显然不像是这栋破房子的一部分。
不似屋外其他墙壁的半截绿色油漆加半截白墙,这个小房间里的墙壁都被贴上了颜色柔和的墙壁纸,壁纸的底色是粉白,上面有的一朵,有的一簇,不规则的布满了粉玫瑰的图案,让原本冷硬的四方格局顿时多了一些女性的柔美气息,一张单人床,床上面铺着粉色的缎面寝具,床边有一张小方桌,也铺着带蕾丝的桌布,桌上七零八落的摆着很多化妆品。
就连棚顶的垂下来的灯线也被塑料花缠了起来,下面是一个镂空的红色灯罩。
整个房间的布置装饰,就好像那张小方桌上随意放置的那几盒化妆品一样,品味不怎么高,东西也略显廉价粗糙,但是却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女性气息,更不用说窗台上的那些同样不值什么钱却数量不少的项链、配饰。
“这是你女儿结婚前的房间?”从方才鲁安菊的言辞里,秦若男听得出来她已经是嫁做人妇,现在看到这件女人味十足的房间,以及窗台、小桌子、化妆镜等等这些上面落着的厚厚灰尘,她便猜测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