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次楚莲英的破境,可谓家族的重中之重,对外封锁消息,对内参与此事之人寥寥无几,全部事宜都交由楚涂谙定夺,就连大长老楚涂一,二长老楚涂煌都不知情。
赵封镜无奈道:“早知道就不多此一问了,现在知道内幕,是不是不去都不行?”
谢鼋笑着点头,“确实如此,后果什么的,想必以小兄弟的聪明劲儿应该知道,我这老头子也不用说什么。”
楚莲英一人就可以代表整个楚家,他的破境,可谓是未来赵氏针对破局的希望所在,没谁敢掉以轻心。
赵封镜虽说明面上的身份与赵家没什么交际,但小心终归无错,有资格知道此事却不参与,楚涂谙注定不会善了。
赵封镜想了想,也没拒绝,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老人似乎对白衣青年的态度很满意,“不着急,那件地宝还没彻底成熟,有洛水渊修士帮忙盯着,跑不了。”
“既然楚家主有洛水渊的人脉在,这点小事儿用不着我出手吧?”
洛水渊虽说在三座山上宗门之内名次垫底,但好歹有个头衔在,底蕴注定差不到哪去。
若有门派内的修士出手相助,比之赵封镜现在的散修身份要来得牢靠。
谢鼋只是眯了眯眼,意味深长道:“有些事情,老头子我能知道但不能说。”
因为会牵扯到楚家家主楚莲英,还有洛水渊的某位祖师。
赵封镜点头,“明白了。”
之后,深夜之中的龙门客栈,一阵委婉腔调,长丝如密,九曲回肠。
老人随着手中琴弦摇头晃脑,口中轻轻哼着赵封镜听不懂的歌谣。
比起之前出拳凌厉的武人,谢鼋此刻更像一位远走他乡始终不得落叶归根的普通老人,有思念,有惆怅,更多地,是那份天大地大,好似自己一人形只影单。
一曲罢。
赵封镜可劲儿拍打手掌,“前辈,就你这手艺,就算不练武都饿不死。”
谢鼋笑了笑,“就当小兄弟夸我了,今日之事已了,什么时候出发,等我上门喝酒就成。”
赵封镜将折扇斜插在后脖领口,做了个请的手势,“要不我送送您老?”
老人摆摆手,大大方方跨过门槛儿,背着二胡,独自走在空荡黑暗的街道之中。
等到老人彻底走远,赵封镜咧嘴自言自语道:“看来楚家还有点些分量的,就是不知道咱们那位家主大人对于这些外来援助势力,如何看待。”
然后他突然对这刚刚见过一面的陌生老人心怀一丝怜悯,“黄林飞鸟,落根之叶,浑然没有半点豪迈江湖气,有些失望啊!”
以前,或者说很久之前的许清白,真的很喜欢某本书籍上写就的江湖。
少年聊笔江湖梦,锦衣夜归是雪中。
只是可惜,这里的江湖,他还没真正看上一番,不过他能知道的,是这里的江湖之远,远没有某本书籍上来得有趣,豪迈,潇洒,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