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溪疼得直哭。她这辈子都没吃过这样的苦,由于天资高,自从踏进武道进步就快,轻轻松松就能达到别人苦练才能达到的效果。再加上有付明堂这个比她天资还高的弟弟在,替她背负了付尚清和周家所有的希望,她从小受到的宠爱反而更多。
嫌练武累,她修炼不大勤奋,踏进武道这么多年,顶多割破点手指之类的,从来没受过像样的伤。最疼的也不过是付尚清前阵子扇她的那一巴掌。
可是现在呢?一只化物境珍兽与周竟方这个出神境在交手,她被扔到战局中,掀起的气浪、游荡的剑气,时不时割在她身上,虽然不重,却非常密集,疼得要命。
付明溪甚至还摸到了一脸血,发现自己脸上也有两道伤口,惊吓得大叫起来。她这是破相了吗?
陆明舒冷漠地看着她的丑态,心情毫无波澜。
她早就没把付明溪看在眼里了,根本不在同一台面上的对手,赢了又有什么意思?只是对方揪着她不放,不踩上两脚,只怕会蹦跶得更高。
付明溪惊吓回神,看到陆明舒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云淡风清的样子看得她心里那把火“噌”地往上冒,立时压抑不住,尖声叫道:“你敢害我,你敢害我!”
陆明舒抱剑而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掌门大小姐这话好生奇怪,不是你们打听到我的行踪,提前设下埋伏,想要我的命么?怎么,没害着便说我害你?”
付明溪哪会跟她讲道理,跟周茵如混久了,身上有种“无知无畏”的蛮横,盯着陆明舒恨声道:“你为什么要来九瑶宫?你怎么不跟你那个娘死在东越?就因为你来九瑶宫,我娘被人非议,明堂被人打击,现在还有人说我爹抛妻弃女,都怪你,都怪你!”
如果是十几年前听到这句话,陆明舒定会大怒,但现在的她,却连生气都懒了。
她淡淡问:“为什么我不能来呢?我爹带走了陆家大半的家产,还气死了我阿爷,他欠陆家的,我们来九瑶宫要个公道,有什么不对?”
“你有什么资格来要公道?你们不过是些贱民,爹爹离开你们是理所应当!他是武道天才,跟你们本来就不是一样的人,你那个贱人娘亲,根本配不上他!”
“啪!”最后一个字落下,付明溪脸上挨了个耳光。
“噗!”这个耳光打得极重,直接打掉了她一颗牙。
付明溪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声音都在发抖:“你……你敢打我?”
明明用掌风打的她,陆明舒却抽了条帕子出来,慢慢擦着自己手,似乎打她还嫌手脏:“为什么不敢?你是哪个台面上的人物?”淡漠得连感情都没有的声音,却让付明溪心惊。擦完了手,陆明舒用剑鞘抬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俯视着她,“付明溪,就像你刚才说的,我现在是九瑶宫的长老,二十二岁的出神境,难能一出的武道天才,你有什么资格来要公道?”
付明溪瞪大眼,被她的话气得七窍生烟,却根本反驳不出来,只能结结巴巴地说着:“你、你……”牙齿被打掉了,说话都有些漏风了。
“在你们这些人的眼里,弱者就不应该反抗,只能任由强者宰割。因为你们更强,所以陆家不能有公道,我阿爷和娘必须背负骂名。可是现在,我更强了呢!”陆明舒看着付明溪的眼睛,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了极度的恐惧,“那么,是不是该轮到你们任由我宰割了呢?”
“你……”付明溪害怕得连疼都忘了,抖抖索索地说,“你、你等着,明堂很快就会出神的,还有爹……你打不过他们!”
“呵!”陆明舒嘲弄似地笑了一声,收回剑鞘,似在自言自语,“周茵如是这样,你也是这样,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希望你娘和你弟弟不会这样,好歹有点本事才好玩。”
“你想干什么?”付明溪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