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她不敢离开,只怕失去这个机会,她的兄长将会罢官免爵,她年家一门将会衰落!她不是无知妇人,深知年氏的荣宠不衰,才能让她屹立于众妃之上,站在胤禛身旁。
思及此处,年氏下意识的不予理会胤禛话里的冷漠疏离,压下慧珠也未有傲人的家世,却仍能与她分庭抗礼共处胤禛左右的不甘,挣扎着奔向胤禛,口里一边哀婉道:“皇上,臣妾有事相求,臣妾不走,臣妾要一直站在您身边。”话中的情意,语里的执着,丝丝扣人心弦,慧珠、武氏二人听得当场愣住,任由年氏踉跄着身子趋近胤禛。
胤禛看着形容憔悴的年氏,双目微澜,下一瞬却陡然冷厉,随即一个眼神示意,小然子会意,忙欲上前阻拦,就见年氏在离案桌三步之遥时,全身蓦地一僵,然后停下步子,柔弱滑到至地,却又借着丫环的搀扶勉强跪于地上,深深叩首道:“请皇上看在胞兄缕立战功,年家子弟为皇上尽忠,能网开一面。”
胤禛眉角动了动,面无表情的盯着年氏,道:“年羹尧任职杭州,你年府也无祸事发生,这网开一面从何而来。”尾音转重,年氏双肩随之颤抖,胤禛复又道:“年妃,你身为贵妃,朕于你体面,此次不予追究,你回去吧。”
年氏听得胤禛语气转缓,心里隐隐升起一丝希望。她知道,胤禛对她存有愧疚,自小格格病痛折磨至死后,便是如此,虽然她不明白为何,可现今之计,只有牢牢抓住胤禛的愧疚,仰或是对……她的感情……也许……
年氏深吸口气,转头,刻意用着居高临下的神情淡淡的瞥了眼慧珠,又目光转着武氏身上,带着命令的口吻道:“宁嫔把惠哥儿带到本宫身边。”武氏不知年氏欲以何为,不掩怯意的回看了眼年氏,略显局促不安的抱起福惠待着年氏身侧。
手触上福惠小手的刹那,年氏眼里溢出漠漠温情,想起近半年未见的儿子,她难掩激动,只想紧紧拥他入怀。但是一切都不急于此刻,年氏暂压心绪,牢牢的牵着福惠的手,目光坚定的望向胤禛,循着过往的记忆道:“皇上,臣妾一共为您生育了三子一女,他们却都早早夭折,尤其是两岁大的小格格,她受了整整两年的病痛折磨,至离开的时候,只会说一个字‘痛’!”
说到这,年氏面露悲痛,情不自禁垂泪连连,半晌拭泪又道:“好在现在有了福惠,他延续了他哥哥姐姐的生命,继续陪着皇上和臣妾的身边。可是皇上,从二月开始,福惠的亲舅舅遭人陷害,至今已从堂堂抚远大将军被罢无官,并降至三等公;而他的母族至亲罢官的罢官,入狱的入狱,这让臣妾母子情何以堪!还请皇上怜惜臣妾母子。”
动之以情,借以体弱的幼子求情,年氏这一招倒算击捏拿不错。胤禛宠爱福惠,这一点慧珠是知晓的,自武氏带了福惠来圆明园,胤禛隔个几日总要召了太医,或是武氏亲问福惠的情况。不过年氏却错估一点,胤禛为除年羹尧是下了狠功夫,岂会因年氏几句动情的话饶了年羹尧,饶了她年家,
慧珠漠然旁观的想着,果不其然,胤禛一听年氏句句道得清明,又想年氏累日缠绵病榻,竟还能知之甚详,他年家一门还真难安分!如此想来,胤禛面色一沉,冷冷说道:“后宫不得干政,你一后宫嫔妃,对朝堂之事倒是了如指掌。想必你也知道年羹尧结党营私,你年家子弟贪赃受贿。朕念得年羹尧平叛有功,特予从轻发落,你却在这不知好歹,还敢求情?”
年氏急于辩解道:“皇上,您不是最为赏识臣妾兄长,您为何要听了小人谗言……”一语未了,胤禛挥手一扫,“哐啷”一声砚台碎地,见年氏闻声止话,发话道:“年妃病重失心,即刻送回翊坤宫,若没朕允许,不得放其出宫。”闻言,年氏如坠冰窟,失声叫道一声“皇上”,便觉胸口窒闷,强撑许久的体力终是不支,昏厥倒地。
武氏紧站一旁,见年氏面色惨白的昏死过去,嘴角不易察觉的翘起一丝弧度。
( 熬夜3点30写完了,2700字,结果上传时,俺冒失了,前面的1000多字居然没复制上,直接上传了,然后杯具了,————现在这章的前面1000来字是回忆写的(十分的凌乱,和最开始写的不一样)。。。汗我真是郁闷,,睡觉去————“从思及此”前面的就是掉了重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