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姚、玉娆二人心细,命了八名太监、四名宫女守在凉亭外,再备了花茶、冰碗、糕点等食封至石桌上,又一人手持一把团扇为安静的为慧珠打凉。
慧珠饮了盏花茶,胸口那股气是消了一大半,心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思绪便有些飘散开来。
刚闻年氏落水,她心头曾闪过一个念头,年氏为了争宠故意落水引起胤禛的怜惜,却随即被她否决;是想年羹尧刚打了胜仗,年氏又有儿子,根本没这个必要以命博宠,若是换做武氏、安氏还有这个可能。既然与年氏无关,那形迹可疑的太监便可说明是有人暗下黑手,只是不知这人的目的是为了陷害她;或是害了年氏以得到抚养福惠的机会;还是要置年氏母子于死地,不过是来不及对福惠下手?
而同时能在守卫森严的湖海下手,必是宫内宫外暗中勾结所致。其中能有这个能力与宫外势力相通的人,整个后宫只有四人:乌喇那拉氏、年氏、李氏、以及她,至多再算上生有皇子的耿氏……
正出神的想着,忽听外间大喝:“站住!”,慧珠回神一看,只见一名宫服不整的小太监被全身绑缚,口里塞着一口带着血的白布,十分狼狈的在两名太监的挟持下前身倒跪在地,一旁还躬身站着小然子。
眼皮子一撩,慧珠随意的罢罢手,侍立的太监忙放行;小然子使了个眼色,两名太监就架着人来到了凉亭石阶下。
行进一看,慧珠不由唬了大跳,小太监胸膛处似有个血窟窿,正往外流着血水,深蓝色的宫服上已被染了大片。再一看,赫然入目的便是小然子手中滴着血的匕首!
小然子见慧珠面色有些苍白,下意识的缩了缩手中的匕首,解释道:“奴才见他和一人暗中接头,欲捉了两人,不想接头那人跑了,他见事情败露,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便要自杀。”这人果真可疑,慧珠暗自吁了口气,连声问道:“另外一人你看清楚了没?他们说了些什么?他可是与年妃落水有关?”
小然子跪地请罪道:“奴才无能,未能看清另一人的样貌,只隐约听见他们说……你可以安心走了……家人已被安置到川陕什么的。”一听此话,慧珠神情一凛,揣着丝紧张道:“给他松口,本宫有事问他。”小然子为难道:“主子,奴才不敢为他松口,只怕他一找到机会就要自刎。”
慧珠不信,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这样一想,目光直直的打向那人,却见那人面如死灰,一双不大的三角眼布满了痛苦与绝望;许是因为伤口的疼痛,一张沾有血渍的面孔呈现一种极为狰狞扭曲的模样,口里不时发出呜呜的挣扎声,仿若索命的厉鬼在阴森嚷叫。
慧珠心里打了个突,忙撇开视线,心有余悸的顺了顺胸口,只听一小太监的声音禀道:“熹妃娘娘,皇上让您即刻去见驾。”慧珠抬头瞥了眼传话的小太监,略凝眉思索了下,起身说道:“把他一起带上,随本宫见驾。”
一路上,慧珠思绪有些纷杂混乱,不知带了这人究竟是对是错;若是按她一贯处事来说,决计不会插手其中,可这次不同,年氏落水的地方偏偏是圆明园,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实难从此脱身!只希望这次的阴谋不是争对她母子而来!
心想着,慧珠脚下的步子不禁有些虚浮,她不过是求一隅偏安,然而时至今日,她离这条路是越走越远了;饶是她自己也不知何时,她已从棋外走入棋局。
不觉已行至小楼,慧珠挥手退下了通报的宫监,留得小然子等人在外,便拾阶入内。
初一进屋,刚来得及环视一眼屋室,见胤禛背手负立于榻前,身后站着李氏、耿氏、武氏三妃以及两名太医。这时,年氏虚弱带着微喘的话什是时响起:“皇上,有人要害臣妾……有人推……臣妾……”
(这章有些不知道怎么写了,了了草草的,不大适合写这种内容的。。。。。。昨天写慧珠“不解只仔细想了,是有些过了,不过俺还是挺喜欢昨天那章的,写得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