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考一个证书肯定没坏处,艺不压身。”董锵锵并不在乎老白和雷兰亭会不会跟自己一起报名,当他觉得一件事有价值时就不会太在意他人的看法,“一年就一年,反正时间有的是,而且换城市也不影响。”董锵锵其实并不担心自己能不能拿到拥枪证,他更担心自己万一换了城市就不能继续学射击了。
老白饶有兴致地四处观瞧玻璃橱柜里陈列的枪支和墙上待售的各类长枪,似乎根本没听到雷兰亭刚才的问题。
“老白,你听到我说的了么?”雷兰亭转头又问了一遍。
哪知老白根本没搭理他,而是跟另一名工作人员热情攀谈起来。
雷兰亭本来是因为好奇加好玩才跟着董锵锵过来的,原打算顺手随便考个持枪证就完了,没料到德国人会有这么多要求,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那你们考吧,我就不搀和了。”他嘟哝道,“要我说你们打一梭子(子弹)意思一下得了,费劲巴拉考那玩意干嘛?又费钱又费时间的,我不理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董锵锵瞅了眼跟店员聊的正欢的老白,笑着问雷兰亭:“那你想过没有?如果咱们能考下来猎人证,那咱们以后捕猎就名正言顺多了,再也不用担心有人背后告黑状。退一步说,即使(咱们)没考下来猎人证,只能拿到小持枪证,那对以后带团也是个安全保障,虽然我不知道有了持枪证是否允许把枪带到其他欧盟国家,但即使只能在德国境内用也是好的。再退一步,持枪证咱们也没拿到,只有拥枪证,那最起码你还多了个技能。这就像你学会开车不一定就能马上接到旅游团,但如果你不学(开车),那你是肯定接不到旅游团的,一个道理。另外,万一很幸运真能拿到猎人证,说不定对咱们做旅游也是个利好。”
“什么利好?”雷兰亭之前压根儿没往旅游那边想过,一听董锵锵说有利好,马上来了精神。
“如果有猎人证,咱们或许可以专门为有冒险精神的人提供捕猎野猪或野生猪的观赏项目,咱们捕猎他们欣赏。之前在网上我看到过南非有类似的新闻,捕猎者带领观赏者在广袤的草原上寻找猎物,一旦发现目标,一边负责抓,另一边负责欣赏。当然我现在也只是突发奇想,这些想法具体如何落地还没考虑清楚,不过咱们肯定得跟弗莱舍尔或卢克这些农场主专门沟通一下才行。”
听完董锵锵的一席话,雷兰亭转了转眼珠,嘴里没说什么但心中却暗暗盘算:董锵锵的话也不能算完全的异想天开,去年刚到德国时,他董锵锵还只是个上工厂夜班搬箱子的打工仔,如今却是找到生财门路的后起之秀。而且老白这么精明的人都选择跟董锵锵一起耍,说不定以后这里真有机会也未可知。
见雷兰亭沉默不语,董锵锵也不在意,转头问道:“老白?”
老白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他没问题。
见老白也同意,雷兰亭突然挽起袖子:“那(咱们)接下来干嘛?交钱上课?”
董锵锵根本没期望雷兰亭会一起报名,诧异道:“我没道德绑架你的意思,你觉得不值就不报,真的,我无所谓。”
“老董啊,你知道人生四大铁是什么吗?”雷兰亭忽然莫名其妙地扯到另一件事上。
“四大铁?”董锵锵没听懂。
“所谓四大铁,就是描绘男人之间关系最铁的四个场景,也就是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赃,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雷兰亭歪嘴笑道。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跟报名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给你算算哈。”雷兰亭掰着手指头数道,“第一个同过窗说的是同过铁窗,也就是一起蹲过监狱,这咱俩有过吧?就穆勒那孙子折腾咱们那回,那次还有乐乐。”
听到乐乐的名字,老白下意识地瞟了雷兰亭一眼,但雷兰亭根本没看他。
“一起分过赃还是穆勒那回,这就不说了。”雷兰亭嬉皮笑脸地又道,“一起嫖过娼是咱们上次一起逛米兰红灯区,所以就差一起扛过枪咱们就圆满了,那不就是现在了么?”
“懒得理你。”董锵锵不想跟他废话,指着满墙的枪问霍夫曼,“如果我们想先体验一下射击的感觉,您这些枪我们都能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