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上去我断后。”董锵锵从杜蓝手中接过钱箱,“帮我留心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有就给我打电话。”
“可瑞典警方到现在都没联系我,”杜蓝咬着嘴唇一脸难色,“我本来以为他们会派人保护咱们,或者在你衣服和钱箱里放个信号跟踪器什么的。”
“你那是警匪电影看多了。”董锵锵苦笑道,“咱们都是外国人,瑞典人有没有给咱们立案都不好说,这时候就不能指望他们了,咱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见招拆招。”他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上去吧。”
杜蓝试探性地问道:“我看你抓野猪都是成竹在胸的样子,那这次你有把握吗?”
“没有。”董锵锵老实答道,“一成把握都没有,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杜蓝知道董锵锵说的是实话,忍不住在心底长叹一声,最后一次叮嘱道:“那你一会儿多加小心,随机应变。”
董锵锵努力挤出一抹笑容,送杜蓝走上静止的滚梯。可杜蓝没走两步突然又跳了下来,猛地扑到他的怀里,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董锵锵一怔,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放心,我不是去送死,我还得把老白接回来呢。不过你要再不上去我就得先上去了,否则就真迟到了。”
让董锵锵略感意外的是,信息台前人头攒动。他挑了个醒目的地方站着,同时机警地留意着四周的环境,但目之所及并没看到什么亚洲人面孔。
不过一如他预料的一样,他站了还不到3分钟,老陈的电话就到了。
“你右手边50米外那片储物柜看到了么?”
“看到了。”董锵锵答道。
“你走到最里面的C区,把钱箱放到地上离开就可以了。”话说完的同时电话就挂了,董锵锵在心里爆了句粗口,悻悻地走了过去。
站在两排蓝色储物柜的中间,董锵锵深吸了一口气。没过5分钟,老陈的电话果然又追了过来。“不是让你放下(钱箱)就离开吗?你还站里面干嘛?”
“你得告诉我老白在哪儿。”董锵锵开门见山道,“不然你骗我怎么办?这钱是我们所有人好不容易才凑出来的,我不可能不闻不问地把钱扔在这里就走,否则以后他家人问起来我连老白的释放地点都不知道我会被记恨死的。”
“哼,如果我骗你,你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老陈得意道,“你现在只能相信我,也只有我知道老白到底在哪儿。”
董锵锵无言以对,他很犹豫。
“如果你再不走,那咱们的交易取消。”老陈威胁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可以马上离开,但你拿了钱什么时候才会告诉我老白的位置?”董锵锵大声问道,“你是知名企业家,你应该言出必行!”
“真啰嗦!等我拿到钱自然会告诉你,趁我现在还没变主意马上滚。”老陈骂道,“10秒后你如果还没走出来就后果自负。”
电话又断了。
在这种情况下,董锵锵就算再担心老陈的信用也不敢太过坚持,虽然几十万元对他和杜蓝都不是小数,但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要能保住老白的性命,钱财毕竟是身外之物。
他收好电话,把目光投向储物柜外,正好撞见杜蓝隔着人群假装若无其事地望向他,见杜蓝锁定了目标,董锵锵这才放心地从两排储物柜的过道中疾步走了出来。
哪知他刚走出储物柜七八米远,立刻听到有人在他身后用英语礼貌地喊道:“那位穿黑夹克的先生,你的行李忘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