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防营守将只见武安伯大手一挥,道:“这有什么的!权儿!”
后面那位跟着武安伯起家的新晋子爵张权上前两步,搀住武安伯,武安伯摇摇晃晃地将胳膊跨在张权肩膀上,脸上透着酒晕,拼命睁大眼睛,张着嘴,道:“你去叫几个弟兄帮忙去,全听巡防营的兄弟们安排!”
随后啪的一下,侧头倒在了张权的臂膀上。
周围人见状善意的了然一笑,张权将顾四交给一旁的白玉,冲着巡防营守将龇牙一笑,道:“兄弟直接跟我说吧!”
这边翡翠扶李素商到车厢里,将她安顿好,心里纳闷,怎么夫人从宫中出来之后一直没什么表情,看起来闷闷的,难道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受了什么委屈?
李素商拍拍翡翠的手,打断了她的思绪。
“一会委屈你先坐外面,我跟伯爷说说话。”她的声音中透露出没有故意遮掩的疲惫。
翡翠闻言,神情认真的点点头,转身出去了,侍立在马车旁。
李素商静坐在马车里,一手扶着腰,一手捶着腿,凝眉看着白玉搀扶着醉的一塌糊涂的顾四踏进车厢。
白玉不知事情始末,瞥见李素商的脸色不善,只当她因为不喜伯爷喝酒,故而安顿好顾四后,觑着李素商的脸色,小心劝道:“夫人切莫生气,伯爷也是因为应酬才喝这么多酒的,您千万不要因为这些小事动怒,当心伤了身子。”
李素商还没说什么,原本不省人事的顾四却摆了摆手,坐起来,冲白玉道:“你亲自去前面驾车,关好车厢门,别让人接近我和夫人的车架。”
他眼中神色清明,哪有一点喝多了的样子。
白玉闻言心头一紧,知晓是他想岔了,许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自家伯爷和夫人定是有什么事要商议,不能让外人知晓,他果断点了点头,麻溜地去外边赶车去了。
外面的翡翠和白玉对视一眼,默契地关上马车厢门,一人赶车,一人不着痕迹地警惕着周围的人。
李素商蹙眉问顾四:“你也看见了吧?”
顾四打开了车厢内的两扇窗子,看到外面并无他人,才转向李素商,道:“嗯,确实是二哥。”
怀孕的女人情绪本就起伏颇大,李素商更是觉得心火不知从何处起,强压着嗓音,道:“二哥也真是的,这么些日子,一点消息也不往家里送,亏得咱们还以为他出了什么意外,却原来去做人家的郡马去了!”
顾四也是拧着眉头,觉得颇为头疼,琢磨着他二哥若是有意做出来这事,那可真是不地道,但心底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忍不住为他辩解几句:“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素商没搭他的话茬,只是感叹:“唉……二嫂和小花儿可怎么办呐?”
顾四想到这也是长叹一口气,这事越想越头疼,往车架上一靠,叹道:“这事想不出什么名目来,我已经叫人去查了,有什么都得等明天结果出来再见分晓了。”
顾四两眼放空,视线透过马车上的窗子投射在外面,看着秋景萧瑟,固有万家灯火也难掩凄清。
莱国公的车架从旁边远远地经过,其中夹杂着仆人讨喜的奉承话,顺着秋风飘到这边。
顾四关上车窗,敲了敲马车厢门,嗓音带着酒后的低沉嘶哑,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