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我想想……”喜梅说。
楚云涧眼睛眯起,“不急,嫂子慢慢想。”
看吧,就没有他楚云涧套不出的信息。
片刻后,喜梅再次出了声,“嘿,还真有两句话落掉了呢,楚东家,你去医馆若是见到他了,劳烦转告他,就说让他不要急。到了外面就要听大夫和水生,还有四弟妹他们的话,让他做啥就做啥,不要舍不得钱,该买药买药。”
“哦对了,你再帮我跟他说一声,我原本是打算晌午给他做猪肝汤的,这趟也不晓得晌午能不能回来吃晌午饭,你叫他别急,我把猪肝汤煨好放在灶膛里,留待他夜里回来再喝,叫他先紧着身上的事儿治,家里的事儿不要担心……”
“哦还有呢,你再帮忙给水生那捎个话,叫他回来的时候若是得空,再去瓦市帮我买点……”
一番交待下来,楚云涧目光有点发直。
这是喜梅嫂子说的‘两句’交待?
饶是他记忆力过人,能过目不忘,可咋然听到这么多碎碎叨叨的叮嘱,都有些招架不住!
“嫂子,我都记住了。”楚云涧说,“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火生哥具体在哪家医馆治疗么?”
“啊?”
先前说话利落的喜梅突然瞳孔睁大,一脸呆滞。
“完了,这忙活了一早上,我竟把这事儿给忘了,我,我没跟水生那打听,也不晓得他们到底在哪家医馆啊……”
楚云涧:!
……
回春堂。
火生被安置在后院的一间单独的屋子里。
这间屋子里的布置,在火生看来有些奇怪。
屋里,除了一张铺了凉席的木板床,便是一张桌子,两把凳子,桌上放着大大小小好几只瓦盆,干净的帕子叠了厚厚一摞放在旁边。
这里不像是居家过日子的屋子,也不像是给人问诊的屋子。
火生环顾四下,忍不住小声问水生:“水生,这屋是做啥的呀?咱不是来看病的吗?咋不去前院大堂呢?”
水生闻言嘿嘿一笑,照着事先商量好的告诉火生:“去前院就诊的都是普通的病患,因为四嫂跟回春堂东家的交情,安排咱单独就诊,这是贵宾级待遇!”
“啊?”火生愣了愣。
马车是从回春堂的后院院门进来的,赶车的是人叫东来。
火生认得东来,上回在山洞里避难,大家都在一块儿待着。
至于这里的东家沈晨星,火生也说过几句话。
“行吧,既然是沈东家的好意,那我就领了。”火生说。
院子里,沈萤儿正跟沈晨星在一棵树下低声谈话。
两人交谈的内容,基本都是围绕着手术的事展开的。
“大姐,屋里的布置和一应需要的盆桶帕子纱布,都照着你事先的交待准备妥当了,你且看看还差了什么,我好去准备。”沈晨星说。
沈萤儿微笑着道:“方才进屋的时候我已经仔细看过了,并没有遗落啥,多谢楚东家费心!”
沈晨星弯起眉眼,眼中露出点点暖意,“能为大姐打下手,是我沈某人的荣幸。”
“沈东家谦虚了。”沈萤儿说。
她素来不擅长跟人寒暄,更不喜欢说客气话,说完这两句后她便冷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