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鸿大陆,燕国,御京。
时值九月下旬,秋叶微黄,零零飘落,一片萧瑟凄凉之景。或是寒冬临近,来自各地的商队纷至沓来,期许着年关内赶上最后一次的货品交割,能过一个好年。城内人群熙攘,繁华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商贾密集,虽仍是热闹,却也显出一丝凄凉的氛围。
随着城防卫戍敲响锣鼓,拥挤在城门外的商贾们涌入坊市,而街道两边的商贩,正此起彼伏的吆喝着。
坊市东侧的一处酒楼,二层雅间内,云萧儿坐在窗户边,满脸愁容。
此刻,她身穿青色衣裙,绾起的髻发横着一根白玉簪子,面容绝美,眉目间透露出紧张的神情,似乎在为未知的危险而担忧。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云萧儿抬眼望去,眼看着一位穿着红衣的富贵公子踏马而来,身后还有十几名侍卫紧随着他而来。
看到楼下的动静,云萧儿微微皱起柳眉,心中暗暗嘀咕,轻手将窗户关闭。
拓跋山越还是找到此地了。
她心中暗道一声不妙,立即起身便欲离开。
但楼下的男子似乎已发现到她,已然下令:“将春雨楼团团围住,不得放出一个人。”
十几名侍卫应声而动,迅速分散四方,看守住每一个出入口,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酒楼内混乱一片,云萧儿内心暗忖,只怕今日难逃拓跋山越的魔爪了。但她不甘心束手就擒,咬咬牙便要拼死一搏,不管如何,她也要逃出此地。
想到这里,她立即从窗户跳跃而出,纵身朝着一个暗巷而去。奈何两名侍卫见她出现,纷纷呼喊,当即追上去。
拓跋山越骑马抵达,他一挥马鞭,喝道:“给我活捉她。”
“是!”侍卫们应答。
云萧儿暗叹,看来今日是躲不过了。
但她不打算束手就擒,从右手食指的戒指中甩出一道剑光,冰魄剑紧握手里,身形跳跃之下,奋力反抗,一脚将最前的侍卫踢翻在地,接着另一名侍卫被打倒在地。
争斗之下,远处的拓跋山越骑着马来到她跟前。
马上的拓跋山越笑嘻嘻的望着她,眼神之中满是贪婪。
云萧儿露出厌恶表情,眼神死死的盯着他:“你还是不肯放过我,我已决心求仙道,你何苦执迷不悟?”
年轻公子一脸的狰狞,看她越是挣扎却越激动,正慢慢靠近她,似贪婪地闻着她的发香。
“云萧儿,你一女子非要修仙,有那个本事吗?连我的侍卫都打不过,不如留下来当我的王妃,我可保你荣华富贵。”
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当王妃确是能够安身立命。可惜她要的修仙成道,注定要摒弃世俗的一切。
自三年前,云萧儿离开生养她的家族,远赴他乡,只为追寻那个虚无缥缈的仙路,为此与她爹大吵大闹,父女矛盾恶化极点,也无法拦住她求仙之心。而如今,她被困在御京城,也是一直想尽办法逃脱这座囚牢。
只因她的家族,西苍大陆的云州与燕国向来交好,本来只是打算在御京皇城暂留几宿,可却被拓跋山越看上,硬生生将她留在御京,被他死死控制住,令她无法逃脱。
云萧儿瞅着他的目光带着深深的鄙夷,低下头一声狂笑:“拓拔山越,你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还敢妄言保我荣华富贵,可笑。”
这一声狂笑令拓跋山越脸色铁青,似乎被戳到软肋,冷哼一声跳下马,随即抓向她。云萧儿奋起挣扎,但却无法挣托,踉跄间被人硬是拉扯到怀里。
“云萧儿,你如此冥顽不灵,别怪我心狠手辣。”拓跋山越脸色难看且狰狞,“今夜,本王考虑让你尝试一下当女人的滋味,看你还想不想求仙!”
此话一出,云萧儿满脸嘲讽,忽然间她伸出右手,食指的戒指冒着点点辉光。下一刻,她整个人凭空消失。
拓跋山越看着自己的空手,咧着嘴发出奸邪的笑声,恶狠狠地自语着:“你只有此法了吗?下一次抓住你,必先砍了你的手。”
说完,他站在原地仰头大笑。
空间穿越已用过许多次,而狭小撕裂空间的窒息感,令云萧儿依旧不太能适应。黑暗的空间内一闪而过,片刻之后,她再度恢复视线,重新看清眼前的环境。
眼下的她正处在一条河岸边,是坊市内的内城河。
见到眼前的事物,云萧儿低头苦笑,她还是无法凭着戒指穿出御京城。
自她七岁那年在云州祠堂,无意中触发祠堂内机关,进入到密室,并让戒指认她为主,此后戒指像是嵌在她手指上,无论如何都脱不下来。
十一岁时,她和父亲吵翻后离家,在西苍与天鸿两个大陆的海上遭遇风浪,生死交杂之际,戒指撕裂出一条空间裂痕,她穿过裂痕直接来到数百里外的燕国昌吉邑港口。
此后,她再用撕裂空间的能力,再也无法像第一次那样穿越那么远,只能短距离穿越。
或许是修为的原因,如今她不过炼气二层。当初,在海上遭遇危险,竟让她引气入体,进入到入道之境,一脚踏入炼气期。
如今已过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