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月华如水。
李裳走到一户人家的院墙边,纵跃而下,脚尖点了几下瓦砾,借力翻身而入。
院里静悄悄的,雪花落在枝头上的声响衬着一种死寂之感。
屋顶上,一抹红色灯笼映在窗纸上,隐约透露出屋中的人影。
李裳脚尖踩踏在墙壁上,飞快朝屋内靠近,忽地一把抓住了灯盏。
灯盏摇曳,烛火恍然熄灭,屋中人影慌乱逃窜,却被李裳抓住了肩膀,随后用尽全力摔了出去。
嘭地一声闷响!
那人仰面躺倒在雪地里,发髻凌乱,衣衫破损,狼狈不堪。
被李裳摔出房间的人叫做秦云,是秦家的二公子。
十年前,这位公子哥路过姚家镇时,遇见一位模样清秀的少女在河边浣纱,公子哥一时色心大起,联合奴仆一起将女孩骗去林中,强要了她的身子。
女孩性烈,直接投了湖,老婆婆状告公子哥被县令压下,老婆婆哭了十年,今日等到他们远游至此,为老婆婆主持公道!
屋内一位妩媚女子,薄毯披身,丝毫不顾及自己乍现的春光,踉跄出门,惊叫道:“来人啊,有刺客!快保护二公子!”
雪地中,秦云满眼恶毒,看着屋檐下的瘦小身影忍不住骂道:“不管你是谁,今日敢闯入我们秦府,都叫你有来无回。”
李裳将斗笠朝下压了压,声音沙哑道:“十年前,姚家镇,你路过此处,撞见一位女孩在湖中浣纱,你心生恶胆,联合奴仆一起将那女孩骗去林中奸侮了他,是也不是?”
秦云脸上浮现狰狞神色,冷笑道:“哦,原来是来我秦府充当好汉来了,那女人劳资有点印象,身子很润,本公子很喜欢,陪本公子一块的几个下贱奴子都说好呢!”
李裳下压斗笠的手不由攥起了拳头,他未杀甘碉,可这秦府二公子必须死!
周围侍卫和奴仆听见动静迅速赶来,手中持着棍棒、长刀,李裳环顾四周,细细一数,接近百来人,
其中有两人,一人手持长枪,脚步稳健,看样子有些武艺在身。
另一人腰配长剑,一身狐裘,脚步轻灵,是一位剑客。
秦云哈哈大笑,伸出双臂,张牙舞爪道:“这些年来府中行刺的人不少,你知道那些刺客的下场么?本公子将他们都剥了皮,拿去充了草。”
“其中还有个小娘们,非说劳资杀了她的妹妹,本公子就只好送她一起去见她妹妹喽,当然,自然是少不了本公子的临幸,啧啧啧,那小腿修长,长得叫一个水灵,连本公子养的狗都叫好呢!”
李裳伸手取下背后剑匣,小手重重一拍,如同扇子般展开。
剑匣中有许多剑,大多都一个样,都是平时用来你练习剑术的重剑。
从三十斤到五十斤,五十斤到一百斤,再到两百斤、三百斤、五百斤……
削瘦的身板承载着沉甸重量。
“银川杀你太快,还是玄铁重剑好。”
李裳握紧最右侧的银色长剑,又松手选择了另一把,目光锐利地盯着面前众人,缓慢抬高剑尖。
秦云双目满是血丝,喝骂道:“打断他的骨头喂狗!”
话语落下,周围的持刀侍卫和手持棍棒的奴仆一拥而上,纷纷扬扬的雪花飘洒,空气沉重。
李裳站定在原地,没有挪动半分。
长剑一划!几个持刀侍卫被巨力掀翻。
李裳身形微晃,脚下移动,躲避开背后砸来的木棍,又一挥剑,大雪一翻,又是几人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