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少了雾气,瞧着也舒坦多了。
冲西边望去,林厌离甚至能用心眼瞧见西方泉州的临近岛屿,若不是手上没有通关文牒,她还真想搭乘渡船跑去西方泉州看看。
雪渐渐停了,林厌离听到岛屿中央有些嘈杂的声响,带着林厌离几人溜过去瞅了一眼,原来是那些文人公子借着酒性唱词。
其中有一人特别扎眼,左揽右抱,一副纨绔子弟作风,身旁两名女子娇笑连连,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公子一笑,几张银票抖出衣袖,这样的做派,让那两名女子更加卖力讨欢,一会捏肩膀,一会捶背,伺候得周到妥帖。
此人正是林厌离在海岸上见到的那个英俊公子。
林厌离心中不由感慨:真会玩!
如陆圭一般潇洒,却是比不得陆圭逍遥。
做人还是不要太陆圭。
林厌离默默摇头,觉得这些文人公子丢失风雅,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便跟着李竹酒一起返回了堆满客船的海岸前。
老者见到林厌离一行人返回,将手中的暖炉放下,弯腰捧了把海水洗了洗脸,忍不住发问道:“两位小姐,岛上诗会如何?那些读书人是不是做出了一些惊天的好文章?”
林厌离笑道:“老先生上岛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船夫摇了摇手道:“我这样的粗人,哪里懂诗。”
李竹酒突然冷不丁道:“老先生,这海上的雾气怎么散了?”
船夫微微一怔,喃喃道:“是啊,岛上的雾气怎么散了……”
秦琨羽踏步上船,船夫面孔闪过恶毒,举起手中长篙,冲秦琨羽胸膛捅去。
秦琨羽早有准备,双指一并,一柄长剑出袖将船夫捅来的长篙阻下。
“剑修!”老者脸色阴沉,“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
李竹酒笑嘻嘻道:“这么冷的天,海上这么多雾,就一只横水渡就敢过海,真不怕迷失在雾里头?”
“就凭这个,你们就怀疑我?”老者惊愕失色。
李竹酒摊了摊手,摇头道:“当然不是,本来我们只是猜测,但看到您老人家的那一刻,便化‘猜测’为‘肯定’了。”
林厌离袖中天真飞剑入手,补充道:“蜃兽没有出现在近海的道理,所以这头蜃兽一定是有主的,也断然不会离得太远,岛上的人都排查过了,一一排除,可不就只有您老人家喽。”
李竹酒从袖中取出一颗蚌珠,对着天空照了照道:“是见我们都是修行者,所以起了杀人夺宝的心思?”
老者看见蚌珠,脸色阴晴不定,过了半晌,将长篙收起,讪笑一声道:“几位道友说笑了,在下也是为蚌珠而来,只是没想到被道友们抢先了。”
林厌离玩味地挑了下眉梢,笑道:“既然如此,道友开价从我们手中买下便是。”
老者苦笑拱手:“老夫野修一个,哪里买得起这颗蚌珠,罢了,既然道友们先行得手,老夫只有舍弃了。”
李竹酒嘴角翘起,双指捏着蚌珠,一只眼眸照在蚌珠中焕发着流云光彩。
听到老者的话,她立马将蚌珠翻入掌中,一道剑气自口吐出,直奔老者咽喉。
“真当我们是懵懂无知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