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当真不好说!
林韩之心念回转,以心声悄悄与陈清芝嘀咕几声,换来的是陈清芝的白眼。
“人家分明是厌离的哥哥,你这胡思乱想到哪儿去了?”
陈清芝叹了一口气,林韩之哪儿都好,就是早年行走江湖时碰到的肮脏事太多,被坑害怕了,逢人遇事,总会往不好的方面去想。
“孩子她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睡在一张床上的道侣都有可能为了一件灵宝打生打死,这份天大的机缘,用什么都换不了,人家真是那天地老好人,平白送机缘给咱家厌离?”
“你若是信不过这孩子,总得信他师父吧,我相信青竹君子收的徒弟人品不会差到哪去。”
林韩之叹了一口气,陈清芝哪儿都好,就是心肠太善了,修行界的尔虞我诈数不胜数,人面兽心的家伙可不少见。
不过自己夫人都这么说了,他继续争执下去惹得夫人不高兴就不美了,只好点了点头,姑且放下对萧栾的戒心放置,以后再验证此人的本性。
东流逝水,落叶纷纷,转眼数个时辰飘过。
坐在三清门的大堂中,林厌离脑袋如鸡啄米,时不时点缀在桌上,突然浑身哆嗦一下,抹了抹嘴角的哈喇子,似乎想起什么,道:“爷爷奶奶,要不要去城头逛逛,拜会一下那位老剑仙?”
“甚好,孙女与老夫心意相通,不知道林老剑仙如今是何光景。”林韩之附和一句。
“我便不去了。”陈清芝知道林韩之在想些什么,从储物袋中取出两个酒坛,搁置在地上道:“将我们家中酿的竹酒带去,与老剑仙好好喝一场。”
“夫人就不怕我喝个伶仃大醉?”林韩之笑了一声。
“厌离在,你且注意些。”陈清芝道了一声,又特意吩咐,“记住,莫要当着厌离说那些粗话。”
“是是是,夫人的话,铭记在心。”
林韩之衣袖一挥,将美酒卷起,向李竹影和老妇人拱了拱手道:“打搅二位了清静了我去城头转转。”
“哪里哪里!”
“老前辈客气了。”
萧栾摸了摸下巴,向林韩之拱了拱手,道:“晚辈可否与前辈同去?”
“这哪里需要问,一起去呗。”林厌离一把拉住萧栾衣袖,跑出大堂。
而萧栾的视线还是停留在林韩之身上,在征求他的同意,见林韩之点了点头,萧栾才将视线收回,任由林厌离拽着衣袖,跑出三清门所在的宅院。
来时三人,去时也三人。
三人乘坐神行舟一起前往沐天城城头,最后在角楼处落脚。
抬头,看见偌大的“浩然”二字。
一笔一画皆由剑气刻成,苍劲有力,颇具威严。
刻下此二字的人是沐天城第一个城头刻字的剑修,因为有此二字落成,也就造就了北面城楼无数字句的风采。
林韩之环伺四周,颇为怀念。
以前他也幻想着能够在城头刻下一字半句,只是可惜现实很骨感,他一个山泽野修出身,又不爱钻研术法神通,浑身上下能看或许就只有积蓄千年的浑厚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