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鸟道师面色铁青,忽然听见身旁的鳄龟站出来打圆场,对方说:“久闻白骨观主大名,我等早就想论道一番,必不敢怠慢。”
枭鸟道师吐出一口气,赶紧的跟着鳄龟低头,也声音缓和的说:“贫道亦是对二位道长,皆有仰慕,到时候就由贫道来作宴,好好款待诸位。。”1
“哈哈!”许道闻言,顿时大笑:“枭道友此言甚善”
他将手中持着的酒水对着枭鸟道师举了举,然后一口咽下了肚,有将酒杯往席位中间一扔。
哐当!
酒杯落下,搅混云雾,让席位中间的丝丝白气翻滚。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其白气缓缓的形成了一张舆图。此图庞大,上面景象的逐渐变换,地让在场的几人都感到眼熟。
最后等到舆图彻底成形时,鳄龟三人都反应过来:“此是西海之舆图,东起于风暴雷暴之地,西抵达虞渊势力地界。”
只听许道指着席间的舆图,朗声道:“适才多有得罪,让三位道长颇有不快了。那么今日,贫道也送上一桩大买卖,以作赔礼道歉。”
“大买卖?”鳄龟三人初听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许道后面又来了一句:“此买卖,亦是三人道友一直以来,都想要做的。”
霎时间,鳄龟、白虎、枭鸟,其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舆图上的一地,心神跳动。
它们瞧见许道手指所指的地界,其位于舆图的西面,“虞渊”一词,在三人的脑中同时蹦出。
与此同时,在舆图上缓缓凝实,这一块地界也是上升凸显出来,其上轮廓分明,当中并突地有一物从中跃出。
此物长着人头鱼身,正在舆图上的虞渊地界中,摆尾游动,肆意翻滚。
没有多想,鳄龟三人口中都是轻呼:“鲲鲸真人!”
“鲲鲸!”
此人头鱼身之辈,正是许道用云雾作为黏土,捏造出的鲲鲸真人相貌。其人威压西海,乃是当今西海内唯一的一尊元婴真人。
自从其结婴以来,整个西海都是仰其鼻息而活。
只是在数十年前,鲲鲸真人因为带领着麾下的道人入侵吴国,身受了重创,这才蛰伏至今,没有在西海中搅风搅雨,其势力范围也有所收敛。
也恰恰是抓住了这个空隙,鳄龟等人方才能在西海中成功的组建海盟,笼络住众多西海金丹,和虞渊势力分庭抗礼。
见许道将话题转移到鲲鲸真人和虞渊上面,鳄龟三人的心神齐齐跳动,它们紧紧地盯向许道,颇有期待。
其中鳄龟道师沉稳,顿了顿才沉声道:“不知许道长口中的大买卖,究竟是指什么?还请道友讲明!”
许道朗声回答:“自然是杀上虞渊,夺了鸟位,统领整个西海,并斩了鲲鲸小儿,让我等搏个结婴长生的机会!”
陡一听见许道赤裸裸的道出图谋元婴真人一事,鳄龟道师三人下意识的战战兢兢,它们或是扭头看四周,或是连忙的端起酒杯,喝口酒水压压惊。
鳄龟其人惊了好一阵子的,方才又回到:“许道长果真豪气,但是此话慎言,小心招来虞渊和鲲鲸真人的报复。”
谁知许道听见后,面上轻摇头,从容的回答:“三位道长无须在我面前遮遮掩掩了,若是论报复,想来三人必先在我之前。”
他冷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尔等私自组建海盟,早就已经犯了鲲鲸真人之大忌讳,这可不是简单的捕风捉影能解释的。一旦鲲鲸真人伤势好转,诸位必将遭受雷霆打击,死无葬身之地。”
许道还将鳄龟三人长期以来的图谋直接挑明:“三位道长若是不想将来身死道消,便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趁其病要其命’。”
“当然了,有百里浮槎在,道长们或可尝试聚众出海,去传闻中的东土地界另觅生机。但海盟都已经组建了数十年,道长们却还未出海,想来要么是心有不甘,要么是依旧不能,抑或是两者皆有?”
话说到这里,许道该说的都已经说尽了,便住口不言,留时间让鳄龟等人自行消化消化。
端坐在许道跟前的鳄龟、白虎、枭鸟,三人此时都是额间冒出冷汗,手掌心也是狠狠捏了一把冷汗。
虽然自从它们组建海盟开始,其所举所动皆有迹可循,明眼人探究出这些情况并不难,但是当着面被人赤裸裸的说出,它们还是头一遭,只感觉心惊肉跳。
鳄龟等人在心中嘀咕:“金鸥那厮入驻了百里浮槎数十年,和我们早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可这厮也没胆子说出这些话啊。”
三人压着惊悸感,神识纷乱的交流一阵子,仍旧是有些迟疑看向许道,复出声:“许道长和白骨观主,当真是要做此买卖?”
许道闻言,心中暗生鄙夷。
这伙人经营海盟数十年,如今却仍旧迟疑,可见三人心中的胆气都不足。
不过许道换了个角度一想:“这三个老家伙本就内残外忍,好谋寡断。要是它们都有勇有谋的,也不会坐视金鸥被我打死……这点正好可以被我和尤冰利用一番,方便将来夺取果实。”
许道只得耐着性子,吐声:“然也,不敢欺瞒诸位!”
并立马铿锵发话:“今日贫道及贫道身后的白骨岛、白骨观主,之所以入海盟,便是意欲助三位道师一臂之力,以及得三位道师和海盟之力,共图大事!”
“此事贫道定将勠力同心,身先士卒!”
听完许道这番掷地有声的回应,鳄龟三人的面色终于激动起来,目中兴奋。
鳄龟、白虎、枭鸟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刷刷的看许道。
它们眼神中除了警惕之外,更多的就是“奇货可居”、“后生可畏”、“就该如此”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