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轻笑着说:“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此九牛二虎并非是凡虎,而是灵牛煞虎。代表着此人在海中修道时,曾以一己之力,和海中九头筑基海牛、两头筑基海虎相较量而不落下风。”
“筑基海牛、筑基海虎!”另外有人惊呼,“此二者,皆是西海中力大者,仅仅一头,就不是寻常道士能够对付的。”
“如此伟力,他莫非是想要结丹不成?”
许道听见,凝眸细看过去,发现那赤虎道士身上的气血还凝结出了牛虎而形,兽头在其中隐现、咆哮,似乎对方的“九牛二虎”之力,并非只是能够拽动妖兽那般简单,而是另有不凡。
“该死!”
许道等人议论的津津有味,白纸脸身处于斗法场上,其和对方争斗着,却是脸色难堪。他没有想到以自己三百年圆满的法力道行,居然碾压不了一寻常炼罡道士。
“你再找死!”
白纸脸低吼一声,他面孔上遍布出黑色的血管,将手一展开,身上当即分化出十八道身影,冷笑到:
“九牛二虎之力是吗?本道这里却有十八牛马,看你如何抵抗!”
吼!
十八道油绿的鬼火跳动,分化闪烁之间,变作成了西海之中常见的海牛、海马凶兽,个个鬼气森森,煞气腾腾,其形体大,一跳出,立刻就将斗法场挤得满满当。
四周的看人猛然一惊:“十八头筑基鬼物?这是道兵?”
许道瞅着白纸脸的手段,想起了当初在吴国中见过对方的手段,也是用鬼火变化杀人,似乎叫做“鬼火道兵”!
白纸脸打出的十八头筑基鬼物,却是属于道兵之列,但是和寻常意义上的道兵不同,这十八头鬼物都是他亲手打杀各类妖物,取其精血炼魂,然后方才奴役炮制的十八鬼仆。
如此一来,这十八头鬼火道兵更接近于法术,而非宠兽或道兵,因此无须每日都供养。否则的话,其间的各种消耗也不是白纸脸能够支撑得起。
但这样也有所弊端,鬼火道兵若是被斩,其人不仅会法术尽失,还会遭受重创,宛如被斩去了四肢。
呜呜!鬼哭虎啸。
斗法场上,油绿的鬼火、赤红的气魄,碰撞闪烁不已。
白纸脸驱动鬼兵,杀气腾腾;赤虎道士持哨棒轰击,动静如雷霆。若非斗法场都阵法隔绝内外,其间的余波溢出,能将半座百花坊都毁坏掉。
他俩斗了百来个呼吸,围观众人突地听见一声长啸:“竖子!你这道兵,是纸糊的么?”
嗡!一声金属颤鸣声响起,血红色的灵光从场中涌起,赤红道士的肉身微变,依旧是一人高,但是气魄升腾,足有二十余丈高大,如牛似虎,咆哮连连。
他抓着锈迹般般的红棒,狠狠的打中了一头鬼火道兵,顿时捣入道兵的死穴中,然后将之捣烂了。
其间任由那道兵怎么挣扎,白纸脸怎么脸色变化、施展各种挽救手段,鬼火道兵都没被救回去。
“好!”堂下的看客轰然鼓掌:
“赤虎道长好法力!”
打死一头鬼火道兵后,赤虎道士身上的气魄更加强横,仿佛油锅中又浇了一盆水。
滋啦!他身上的气血翻滚,不仅压力骤减,实力居然好似当场有上了一层楼。
此人大笑的看着白纸脸:“不愧是虞渊走狗!麾下的鬼兵量大管饱,某家再吞几只,就不再再是‘九牛二虎’,而可能是‘十牛十虎’了!”
白纸脸肉疼的看着自己被打死的那头鬼火道兵,当即勃然大怒,他没想到自己在白骨岛上找麻烦,碰见的第一个人居然就如此了得。
愤怒之中,白纸脸的目光也落在了那锈红的哨棒上,他的眼神惊疑不定,脱口到:“好个邪门的法器,竟能吸**气,传递到你身上!”
大笑中的赤虎道士,闻言眼神微变,连忙舞动法器,将现场搅乱。
但是白纸脸和麾下的道兵心意相连,他确定自家道兵被打死一头后,对方身上就多出了一股气息,像是将他的道兵夺走了一般。
白纸脸的面色由阴转晴,轻笑说:“好邪门的法器,莫不是法宝么?”
赤虎道士听见这话,置若罔闻,继续舞动法器,打杀周遭的道兵。
而周遭如许道等人,得到白纸脸的提醒,注意力也落在那锈迹般般的哨棒上,议论纷纷:“法宝?不可能?!”
但他们紧接着就听见白纸脸厉笑着:“呔!此物归我了!”
只见白纸脸突地身形往后一退,退到了斗法场的边缘,并将剩下的十七头鬼火道兵都唤回,护在了周身。
哗啦!突然间一阵铁索声音响起,留在斗法场之外的玉辇晃动,猛扑进了场中,来到白纸脸身下。
辇车大放光芒,其铁索晃动,将十七头鬼火道兵都拷住,变作成拉车的走兽。
十七头筑基鬼物,和辇车上本有的三头筑基凶兽混在一起,赫然足够二十头筑基妖鬼了。
更让人心惊的是,一阵车轮声、金鼓声响起,从车架上传出擂鼓呐喊的声音:
“镇压!镇压!!镇压!!”
白纸脸驾长车,斗志勃发,一股金丹级别的气息在他身上升起,其人满面厉色:
“杀了我一道兵,你便做我的道兵罢!”
“跪!”
啪咔!本是足够承受筑基道士斗法的法场阵法,就像是鸡蛋壳般,被轻易的炸开。
场中气息四溢,本是看得津津有味的众人,顿时被压得脸色惊变、瑟缩无力。现场不只是炼气道徒跪倒一片,筑基道士也是腿脚一软,纷纷摔倒。
其中龟族道士缩在了壳子中,在地上滴溜溜打转,连忙大叫:“快去请观主来!快去请观主来!”
唯有许道一人站定着原地,双目放光的看着场中那玉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