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诚恳,温声对那道徒说:“若是可以,烦请道友先支取贫道一些钱财,好让贫道再继续闭关几日。”
虽是不打算卷了财物出城,但是对方既然主动献上,他为何要拒绝呢?
场上的道徒听见许道的回答,面上都一怔,还是那起身的道徒反应快,复说:“不知荡妖使想支取多少俸禄?”
许道露出白牙,口中说到:“不多不多,十年俸禄即可。”
听见这话,道徒们顿时就明白过来,许道这是间接的在索取好处。
后期道徒的月俸禄高,荡妖使的则更高,月钱达到了一百符钱,而十年,就是一万两千钱。
如此数目已经是极多,但偏偏府库并非一人之宝库,而是荡妖东堂的财货储存之所在,特别是东堂聚拢的财货是四个堂口之首,一万两千符钱并不算太过分,远远谈不上伤筋动骨。
东堂的供奉因此毫不犹豫的就点头:“在下这就去给大人支取!”
许道一并交代:“当中一半,劳烦供奉替贫道换成相应的灵材,不拘于妖兽、灵药,胡乱拣选一些即可。”
“诺!”东堂供奉得到吩咐,拜过许道之后,连忙快步的就离去,给许道取钱去了。
出门时,他一并轰散了附近窥视的人等。
而酒席当中的歌舞还在继续,经过许道的一番捣鼓,场中道徒虽然还有不少的怀疑,譬如雷亮啸究竟是何身份,但他们也真的开始相信许道可能才是正牌的荡妖使。
最起码的,他们知道自己只要不作妖,便无甚性命危险了。
酒席间的热闹终于彻底恢复过来,六七个后期道徒都不再噤若寒蝉。
有连连向许道敬酒的:“贫道敬大人一杯!”
“我也敬、我也敬!”
也有互相对饮的:“喝!白兄喝!”
嘈杂人声复起,但这时,许道却是该走了。
因为东堂的供奉已经将他索要的符钱、财货给支取来了,耍了威风,得了钱财,他自然得赶紧开溜,返回自家静室当中闭关修行。
许道从首座上面站起,腰间挂着玄铁金瓜锤,自若的朝着在场众人拱手:
“时候不早,诸位慢饮,贫道有事先行告退!”
庭院中人都惊住,然后无论男女,全都伏身呼到:“恭送荡妖使!”
“祝大人修为精进,必有所得!”
“哈哈!”许道见众人恭敬至极,大笑几声,他一甩袖袍的,掩袖吐出了飞剑跳丸,然后搂着苏玖,直接纵身腾飞。
嗖!
其身化作一道流光,呼悠悠的就消失在原地,落到江城以北的地界。
见到许道果真离去,荡妖东堂的后期道徒们,个个体软无力,几欲跌倒在地。
“此獠终于走了!”有人喃喃到。
痴呆片刻,他们回过神来,然后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望向了酒席中间。
席间青石地上的一滩血迹,尚且鲜红刺目,好似都还温热似的。
………………
御剑飞回北街鬼市之后,许道仅仅招呼了陈挽道徒几句,就携带着苏玖,直接走进了地下静室当中。
他招呼陈挽的,除了是提点对方有事情发生之外,便是告知对方或是离去,或是继续待在店中,替他看管产业。
特别是前者,他并不会怪罪陈挽。
许道这也是看着一年多以来,陈挽道徒勤勤恳恳的份上,好心暗示对方可以避祸。
但怎料陈挽道徒或许以为这是对他一个考验,想都没有想的,直接就选定了后者。
许道见此也无奈,他不好说透,只能想着要是到时候得逃命,一并将对方装走便是了。
最后他只是吩咐陈挽在城中大肆采购金属,然后不拘于凡材灵材,一并堆放在静室外的某个地方,然后就走开了。
一入静室,许道立刻开启内外所有的阵法。
嗡嗡嗡、霎时间灵光阵阵,道道阵法升腾而起,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他的静室守护起来,严密无缝。
许道令苏玖待在旁边自行修炼、压阵,以备不测。
他自己则是盘坐在静室中央,分心二用,开始一边拷打逼问着雷亮啸,一边用墨鱼飞剑炼化玄铁金瓜锤。
因为时间紧迫,不知舍诏道士们什么时候就会找上门来,以至于想撞门而入。
他的精神灌注,用前所未有的速度祭炼着墨鱼飞剑,指望着靠它来短时间内增长自己的实力。
好在他自东堂府库得到了近一万五千符钱的财货,其中多出来的,是东堂供奉暗中的讨好。
以及雷亮啸腰间的宝囊当中又有不少钱财,大致一万多钱。
借着新得到的这多财货,他疯狂的烧钱滋养飞剑,而飞剑也来者不拒,疯狂的吞吃灵气和金铁之气,底蕴不断增强。
特别是玄铁金瓜锤此物,其每每衰败一分,墨鱼飞剑便强大一分。
仅仅三日不到的时间,墨鱼飞剑就将玄铁锤吃干抹净,半点不剩下。
除此之外,它在此过程当中吞吃的符钱、其他金属更是不再少数,花费直接就达到了两万左右。
换算成俸禄,相当于寻常后期道徒二三十年的俸禄。
继吞吃血纹乌钢叉之后,如此巨大的投资之下,短短三日,墨鱼剑也不负许道所期待的,内里当真就炼出了一点辛金。
整柄飞剑因此变得熠熠生辉,灵光大振,能作绕指柔,能作锋锐钢刀,有如道人的筑基一般,它内里已然铸就出一道经络,形成了法器的灵根。
器成当日,许道所在的静室中剑气嘶鸣不已,一他时间竟然难以掌控住。
好在静室内外阵法多多,没给外人给觉察出动静,否则必然会更惹得他人窥视,给道士们察觉出什么。
但以上不是重点,重点是:
墨鱼剑终于晋升至筑基法器,妙效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