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麻子却是心中叫苦,暗道一声不好,连忙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笑道:“小人去净个手。”
那谢希大挥了挥手,祝麻子谄笑一声,便绕过武松,往楼下去了。
只是刚下到楼梯口,便见张正道正站在他面前,笑眯眯地盯着他看。
“小人吃坏了肚子,要去趟茅厕,大官人,可否借让一步?”祝麻子捂住自己的腹部,像是尿急一般,双腿不住颤抖。
张正道懒得理他,只是越过了他,往楼上走去。
祝麻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长舒一口气,连忙走出酒楼,却瞧见张六正在前门不远处守着,不禁暗叹,还好自己机灵,先一步出来,等会怕是要闹出什么乱子。
张正道踏步上楼,武松依旧摇摇晃晃地站在边街阁儿里,也不动手,只是眯着眼睛盯着西门庆看。
那应伯爵见这醉汉好不晓事,便气的站起身来,来到武松身边,伸出双手,便要将他推搡出去。
武松抬起右腿,只一脚,就将他踹飞了出去,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爬不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亦是将西门庆和谢希大吓了一跳,而后便是反应过来,大声喝骂。
谢希大叫道:“应二哥,你没事吧?”说完,起身便去扶起那应伯爵。
陆小乙却挺身而出,拦在谢希大面前。
西门庆见状,知道这两个人怕是来此生事的,皱眉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敢来这里撒野,还打伤我的兄弟?”
武松叫道:“今日,武二爷就是来打你这贼厮的。”
说完这句话,武松一脚将面前的矮凳踢飞出去,将那侧边薄薄的屏风,砸了个通透。
见武松准备动手,张正道在心中感叹,不知道这西门庆能撑过几轮唢呐,便情不自禁的喊了句:“武二哥,速战速决。”
而后,脑海里那荡气回肠的唢呐声,便像魔音一般,瞬间涌了出来。
但见武松大喝一声,欺身上前,右拳似醋钵儿一般,朝着西门庆的面门打去。
西门庆端坐在那里,怡然不惧,松开搂着的两个粉头,一脚将身前的桌子,踹了出来,想要将武松阻拦住。
一脚踢停桌子,武松去势不减,飞身纵跃,便跳上那张桌案,将上面的盏儿碟儿都踢下来,全都扫落在地,摔得粉碎。
双拳又是接连打出,却都被西门庆一一格挡了下来。
西门庆起身,踢倒身下的凳子,空出场地,而后便是一个横腿,要将武松扫翻在地。
又是一个纵跳,武松借机使出了平生绝学鸳鸯脚,踢在西门庆的左肩上,将他踢退数步,身体撞到了窗栏上。
二人借着这短暂的空隙,互相对视。
那边,谢希大早已退到角落里,被陆小乙死死盯住,不敢轻举妄动。
两个卖唱的粉头,则是吓得捂着自己的耳朵,抱在一处,连声尖叫。
张正道大喝一声:“还不快滚!”
那两个粉头便颤抖着双腿,哆哆嗦嗦地连滚带爬,冲出了边街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