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就听几声沉重低吼,从雾气中传来,那个蓬头垢面的家伙,吓得慌忙将脑袋缩回乱草中,一动不动。
就听咣当一声,笼子忽然打开,一只手伸进笼子,从乱草中像抓虫子一般拎出三四个肮脏的家伙,也不管对方如何求饶,早被抛提了出去。
几个候在一旁的气息强悍的凶兽,早按捺不住,三两口就囫囵吃了。
林风心头剧震,没有想到自己初到这里,只是一个虫子般的地位。
如此,飞升有何意义?
“咦?这个呆呆的怎么没看过?新来的么?可赖这几天阿虎立了头功,便拿他奖励吧!”
那只手重新伸进笼子里,提起了林风,正要投喂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一头庞大凶兽,却突然被一个声音止住:“这个小家伙有点意思,怎么会跑到了这里?有趣,翠纹,给他洗洗,待会送到我房里去!”
“好的,九娘。”
等到九娘走远,翠纹恶狠狠瞅着那个虫子道:“小子,别以为你逃过了鬼门关!进了九娘的房,不出一夜,准教你变成白骨!”
翠纹拈住林风,在这片陌生的世界中,或左或右走了好一会,终于停了下来,吱呀一声打开一扇门,她口中念起古怪的咒诀,林风全身的衣物竟然自解,使得他颇是羞臊,慌忙遮住要害部位。
噗通一声,林风已然被丢到了一片热气腾腾的汤水中,那水的温度恰好适宜,不冷不热,林风的身体载浮载沉,自是惊疑不定。
“好好洗,洗好了,九娘会带你快活,小虫子!”
说完话,翠纹自顾自带上门走了。
林风没有料到这不定天世界居然如此强横,若然不能尽快找出逃出去的方法,灭亡只是早晚的事。
热气氤氲的汤水中,弥漫着一种无法形容的香气,让人嗅来不自觉陷入迷醉,眼前一幕幕幻影时忽穿过,一片片莺声笑语,一具具妖冶躯壳,看去朦胧又真实,让人不觉血脉贲张。
林风知道这是幻觉,他顷刻间抱元守一,运转沧溟诀,将吸入肺腑间的靡靡气味,缓缓化解干净。
这个时候,一根纤纤手指突然从雾气中探了进来,点在林风的额头上,随之传来如玉般的破碎声,林风就见眼前的迷雾一层层散去,一个个花枝招展的侍女出现在前方,她们七手八脚将林风扶出了浴池,须臾间为他换上了一身锦衣华服,喷上花露香水。
继而,簇拥着他出了门,沿着一条条华美的长廊前行,就觉得眼前的世界,如一层层画卷般开放,洞内有洞,天外有天,花团锦簇,绿水青山,入时方小,却一层层放大,层叠万千,令人目不暇接。
最后,一行人在穿越了一道绝险的天桥之后,来到一处犹如云宫仙阙般的楼宇之中。
远远的,就见那一幕幕重帘之后,端坐着一个窈窕丽影,正轻拢慢捻,弹奏着一曲莫名的颓靡乐音。
“九娘,这趣人给您带到了!”
“下去吧。”
那些下人片刻散去,就见幕后的娉婷身影,刹那间出现在林风身边,柔若无骨的手臂,轻轻挽住林风的腰身,口里啭出莺语:“妙人儿,姐姐带你耍子去!”
那力道看去柔弱似水,却令林风无法反抗半点,不由自主被那丽人领到了重帘深处。
两人相拥坐下,那丽人在杯盏中倒满翡翠色的酒液,竟然挽着林风手臂,喝起交杯酒。
力量碾压,林风无力反抗,只得勉强喝了那杯酒,就觉得一团烈火,顷刻间灌入肠胃中,在极短的时间内酥软到骨头里,仿佛整个身体都化在烈火中,令自己痛并快乐,欲仙欲死。
“妙人儿,一切且由姐姐做主,在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只要听姐姐的,你便会从奴仆即刻变成高贵的玉人儿,和姐姐共享天人极乐!”
那丽人不知不觉中,解去轻纱,挽着林风来到了床底之间,按住林风,柔软的手指遍体游走,极尽挑逗之能事。
一团火焰,在林风的胸膛间呼啦啦飞腾燃烧,令他的血液不自觉沸腾。
只是,他的眼前即刻间便想起那棵无忧树,想起了三生莫忘的钻心痛楚,他知道,他如然堕落,以后便如畜类,终生不可以得到超脱。
他的心,顷刻间化入了无边的沧溟之中,在最短时间内,冷却了下来,如冰冷的顽石般死去,再无一丝生息。
任丽人百般挑逗,直如活死人一般,越来越僵硬,丽人嗔怒:“谁可以逃过我南宫九娘的手掌?即便那九天之神又如何?”
她的神识短短一刻便钻入了对方的识海之中,化作成百上千的妖娆魔女之形,谁知道搜索了百转千回,竟然找不到那副本体灵魂,不禁大为不解。
她自言自语笑道:“小小灵变,不曾想竟有这种手段!没事,我有的是办法,越是有挑战性的东西,我南宫九娘越有兴趣!”
说话间,她不知从哪里拔出一根纤细的银针,那根尖上闪烁着桃色的光芒,她正要用那根银针扎入对方的印堂间,不曾想远远传来一声惊呼:“九娘,不好了,南园有一只猎物逃脱了陷阱!”
那丽人即刻收了银针,画了个咒符,拍入林风印堂,娇声道:“妙人,等我,姐姐去去就回!”
她即刻披上了一身华服,化作一道光影,飞射而去。
林风的眼睛立时睁了开来,解除那个咒诀,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他必须尽快找出逃脱牢笼的办法,那丽人无非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罗刹,只是想吸光他体内精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