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时候不是吗?”余哲森摇头,“梅瑟先生劝我们不要插手,但我们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吧?如果老安被弹劾成功,安全局总局长之位换人,至高议会插手进来,搞不好会把局面弄得越来越糟糕。”
安何问:“你是担心在海底时那种情况再次发生吗?仲裁官们指手画脚,甚至故意想要摧毁旧城区。”
“嗯,经过这次的事情,我觉得仲裁官们……越发显得可疑。”余哲森扶着额头神情凝重,“仲裁官们是随着至高议会的组建而出现的,对外宣称为了保护仲裁官们的人身安全,从来不公开他们的具体身份。”
安何接过他的话补充道:“而且仲裁官们从来不会露出真面目,他们的制服是某种类似轻型外骨骼的先进装备。”
“那有没有可能,这些仲裁官们根本就是仿生人或者赛博人。”余哲森提出了一个猜测,“所谓的选举更替只是形式表演,实际上幕后的人一直是那一批没有变过。”
安何沉吟了一下,非常冷静地说:“小森,这个猜测很可怕,也很离谱,因为这等同于彻底否定了已经建立七十余年的铁穹秩序的正当性。不过,我们并不能排除这一可能性,汤溯光的消失、梅瑟先生曾经遭到的记忆封锁、被隐瞒和修改的历史,这种种迹象都在指示着这个世界有问题。”
听她说完这番话,余哲森忽地笑了。
“我以为你会谨慎地劝告我,不要去想这么危险的念头。”
安何冲他眨了眨眼:“如果放在以前,我多半会这么做的,因为我不想你有事。”
“那现在你就不怕我有事了?”
“你是笨蛋吗?”安何以手扶额,生无可恋地叹息道:“现在我已经理解了时心的存在和力量,当然会比以前更有自信——虽然刺探铁穹秩序的阴暗面对我们来说依然是件很危险很危险的事,但如果你怀有揭开真相的愿望,我也愿意陪你尝试,陪你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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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哲森难为情地躲开了她的目光:“不要突然这么煽情,有点不像你了……”
“煽情吗?我不觉得,而且你又误会了,我本来就很热情。”安何欺身凑近他耳畔坏坏笑道,“我啊,从很小的时候就认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很在乎小森。我也心甘情愿,让自己的力量为你所用,为你开天辟地。”
周围的景物毫无征兆地褪色,余哲森突然转过脸来直面安何,彼此距离贴近得可以呼吸相闻。
安何此刻的眼神中有一丝丝惊慌:“为什么要发动时间停滞?有什么突发情况吗?”
掌握着因果律预测的她并没有发觉有什么异样,自身的仿生义体也没有侦察到家附近有什么风吹草动,故而安何不太理解余哲森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我想让这一刻变成永恒的。”余哲森挠了挠头,“你刚才的样子……可爱极了。”
安何翻了个白眼儿嗔怪道:“然后你忘了我也可以在停止的时间里活动,对吗?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一次搭乘时间加速列车的机会,太不谨慎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觉得自己以后还会有很多时间很多机会和你浪费。”
没等他说完,安何便利用自己更高一层的权限,提前停止了余哲森让二代时心发动的这一次时间停滞。
安何的食指压在了余哲森的嘴唇上阻止他说更多的情话:“今天累了,不要挑逗我了吧。就像你说的,我们以后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在一起浪费,不争一朝一夕的。养精蓄锐,好好思考我之前的问题——小森你真的想要刺探这个世界的阴暗面吗?”
“我对颠覆铁穹秩序或者至高议会都没什么兴趣,但我想帮助老安摆脱麻烦。”余哲森不假思索地作出回答,“当然,梅瑟先生的忠告我也没忘记,我会谨慎地采取行动,这一点希望你用你的理智和冷静监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