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哲森还是有些不解:“这到底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你没有从一开始就把我唤醒,告诉我整个计划?”
“因为心灵感应能力者是你不是我,我只是你的辅助者。只有靠你自己完成‘苏醒’的过程,才意味着你能真正把握这里的局面。”时心张开左手手掌做了一个向上托起的动作,一枚金色的沙漏凭空出现在她的手中。
沙漏中的金色沙粒已经流逝了一半,余哲森明白这意味着己方所剩下的行动时间也只剩一半了,在现实世界中,再有4分钟第二波海啸就会彻底推平七岛市的地表。
余哲森紧张地思考着时心之前所做的改变的意义。
他的困惑之处在于,明明一开始时心否定了自己的提出的为瞿北辰虚构一个圆满幸福的人生经历的方案,而且她还举了老安、安何的例子来论证一个人有情感支撑的那部分记忆难以被改变。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把瞿望景失业的理由从席卷整个联合工业区的下岗潮改为罹患异能基因病后被辞退?
这么做最大的改动就会导致瞿望景在第一段婚姻离异之后的人生经历发生变化,由于此时他已经得了异能基因病,所以显然是不可能再去参加异能催化剂实验了,也就得不到实验的补偿金。
这样一来他的人生岂不是会变得更加黑暗?连获得补偿金之后的那段短暂春天都不会到来,由于失业失去经济来源再加上基因病的折磨,前途是肉眼可见的一片黑暗。
余哲森疑惑地望着时心,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些端倪,他不相信时心会毫无理由地安排这种改变。
“别难过了,亲爱的,先吃饭吧。”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打断了余哲森的思绪,把他的目光也吸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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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个普普通通面貌和蔼的中年家庭主妇在餐桌旁准备碗筷,桌上是新做好的热气腾腾的饭菜。
瞿望景和瞿北辰父子神情凝重地坐在桌边,中年妇女微笑着拿起碗为他们二人盛饭,她一边盛饭一边乐观地说道:“工作没有了可以重新再找,咱们家里还有点积蓄,稍微坚持一阵子没问题的。听说明天城北就有个招聘会,明早我和爸爸一起去看看。”
看到那个中年妇女的脸时,余哲森立即明白了时心精心构思的“诡计”,这段记忆里出现的家庭主妇形象并不是瞿望景第一段婚姻的对象,而是实打实的瞿北辰的生母。
经过前一段情景的铺垫,时心“删除”了瞿望景的第一段婚姻,把瞿北辰的母亲提到了“头婚”的地位。
“再婚的家庭虽然不一定不幸福,但这种复杂的环境因素多少会对一个人少年时期的成长产生影响。”时心此时才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用意,“瞿北辰对于自己父亲的前一段婚姻有所了解但知道的不多,而且站在他的情感立场上一定不会对父亲的前妻以及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有什么好感,所以删掉这些对于他来说不会太敏感。”
余哲森已然明白了这个故事接下来的走向:“比起真实发生过的联合工业区的瓦解和星舟市旧城区的大失业,现在这个故事里他们还怀有重新改善生活的希望。”
“没错,先抑后扬,让他们经历黑暗然后再从黑暗中走出来,这个过程就是重塑希望的过程。”时心为他们彼此能心有灵犀而感到高兴。
“瞿北辰会信吗?”
“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时心笑了笑,“作为于小姐的关门弟子,你要对自己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