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吃错了什么药。”余哲森忍无可忍地一掌拍在了桌上,“你找我就是要说这些?”
“对,主旨就是让你放弃搞事的念头。”沈云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对了,我在船上看到安小姐了,她陪着的那个中年人就是你养父吧?”
余哲森用不解的眼神望着沈云秋。
沈云秋轻轻叹了口气:“我想,你更应该保护你自己的家人,而不是让他们卷入危险。”
“这和我帮你并不冲突。”
“你刚刚用了‘帮’这个字吧?”沈云秋笑了一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一起住了两年,在某些方面来说性格相投。你难道不能将心比心地想一想,我是个和你一样不愿意麻烦人的人?”
他进一步反问道:“设想一下,如果现在被困在岛上的是你的家人,你会赞成让我插手吗?”
余哲森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心中的回答是“不愿意”。
如果是安何和老安陷入危险,他当然不会希望沈云秋为自己赴汤蹈火。
余哲森的沉默在沈云秋的意料之中,他说:“是吧,你也不会乐于让我插手。”
“这是诡辩。”余哲森反驳道,“老沈,我不愿意让你插手是因为你没有受过相关的训练,你也不是异能者,战斗方面的事我比你更……”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沈云秋此刻的表情很吓人。
不是那种凶狠意义上的吓人,而是悲愤、屈辱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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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一再帮助我,是对弱者的同情?是有能者对无能者的责任感?你是圣母吗?”
“我不是。”余哲森眼神一沉,“不管你是讽刺还是认真的,我配不上这个词。”
沈云秋低下头发出局促的自我嘲笑声:“我不知道你在其他人面前是怎么样的,但在我眼中,你就是这样的人……圣母,或者说塔罗牌中的‘倒吊人’。”
“塔……塔罗牌?倒吊人?”余哲森有些迷茫,他对这个没有什么研究。
“象征奉献和自我牺牲。”沈云秋点头,“你现在还能回想起来自己从列车上跳出去、抱着那个体内埋藏炸弹的邪教徒从大桥坠落时,怀着怎样的心情吗?”
余哲森垂下目光,他不太愿意回忆这些在别人看来是“高光”的时刻。
“那一刻我应该什么都没想。”他对沈云秋回答道,“我们只有放弃思考的时候才能克服自私鼓起真正的勇气。”
“是这样吗?”沈云秋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他自嘲地撇了撇嘴:“那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你。”
“老沈,现在纠结于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余哲森觉得两人的对话因为参杂了彼此的情绪,已经偏离了他们各自的初衷。
脱离实际的辩驳,对解决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困难没有任何帮助。
“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我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沈云秋闭上眼用手揉着一侧的太阳穴,“我对我自己所选择的道路负责,无论最后什么结果我都接受。”
说罢,他将咖啡一饮而尽,拿起口罩起身离开。
余哲森呆了两秒反应过来,赶紧追了上去:“老沈!等等!”
沈云秋一离开咖啡厅就跑了起来,仿佛早已料到余哲森会追过来,想要尽快将其甩开。
“站住!沈云秋!”
余哲森追了一小段路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跟不上沈云秋的速度。
这太不合理了,论体能他在沈云秋之上,还有神之血的强化,本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他的腿部可能装备了隐蔽的运动强化外骨骼。”时心分析道,“以刑天重工的技术完全做得到。”
余哲森边跑边观察沈云秋逃离的方向,他早已将游轮的结构烂熟于心,当下想到了一条抄近路拦截的方法。
“走电梯!”
“不行!躲开电梯!”时心急声制止。
诶?余哲森心中一紧,在时心的警告下躲到了隐蔽处。
他探出半个脑袋朝电梯方向窥探,只见远处的电梯门开启,安志天和安何跟一众游客从中走出。
余哲森心中暗呼好险,悄悄退了回去。
游轮上的路人船客遮蔽了余哲森的视线,他把沈云秋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