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下吧。”她说,“这么沉重的东西你能坚持一直看下去吗?”
“我还以为你对金见深之外的人和事都持漠视态度,原来你也有做人最基本的同理心啊。”余哲森讽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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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吴小洺在天台上袖手旁观之事仍然耿耿于怀。
“既然你这么问了,”她固执地将手按在笔记本电脑上,“那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
余哲森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笑了笑道:“你不会是要现编一个出来吧?请。”
吴小洺翻过沙发的靠背滑下来,和余哲森肩并肩坐着。
她望着前方漆黑的液晶电视屏幕上倒映出的两人的身影,十分平静地开口说道:“金国正是我的父亲。”
“噢。”
余哲森的反应一点也不吃惊。
他说:“意料之中,从你说这里是你的住处开始,我就想要么你是金见深的那个,要么金国正也是你爹。”
她不悦地皱了皱眉,但还是接下去说道:“我的母亲原本是家中的佣人,意外怀孕之后生下了我和哥哥。”
“啥?”余哲森这回震惊了,金见深和吴小洺是兄妹他不意外,但如果他们俩都是私生子那就很不正常。
金见深显然是被金国正当成接班人在培养的,他怎么可能是私生子?
吴小洺不明白他这时候在惊讶什么,继续说道:
“我的母亲瞒着金国正将我和哥哥生了下来,并偷偷在外抚养我们。她是个有野心的女人,也是个很蠢的女人,仗着自己年轻貌美,以为有了金国正的骨肉就能得到她想要的女主人的地位。”
“在我和哥哥4岁的时候,母亲开始了她自以为精心筹备的逼宫行动。她在金国正母亲也就是我祖母的寿宴上表演了一出要死要活的戏码,试图用我们作为筹码,来向金国正索要一些东西。”
“但她低估了金国正以及夫人的手段,我们很快都被逐出家门。之后不久,我的母亲和哥哥都死于一场车祸,只有我幸存了下来。”
余哲森脸上挂满了问号,吴小洺的叙事不像D的记忆那样直观清晰,所以他听得云里雾里的。
不过他多少明白了一件事,吴小洺和金见深应该不是一母所出,金见深应该是金国正和正妻的嫡子,自己刚才所震惊的事情是个误会。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吴小洺停了下来看着他。
余哲森眨了眨眼,迟疑道:“那场车祸不会是金国正安排的吧?”
吴小洺笑了,甜美的微笑和她点头的动作再结合他们之间的谈话,让余哲森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没错,我的父亲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母亲在寿宴上的大闹触怒了他,他让人安排了一场毫无痕迹的车祸谋杀了我的母亲和哥哥。”吴小洺交叉十指往前伸展手臂,淡笑着说道:“本来在他的计划里我也应该一同死去。”
“金国正已经选定了继承人,我和哥哥都是不稳定的威胁因素,在他看来应当被除掉。”
余哲森忍不住问道:“那车祸之后你怎么活下来的,又是怎么回到金见深那里给他当了秘书?”
“你是不是以为我接下来要讲述一段大难不死的孤女然后隐忍十余年返回仇家身边蓄谋报仇的故事?”吴小洺侧过脸来对他笑,“没有那么传奇,和魏兰雪的人生差不多,我们都是被上天摆布的人偶罢了。”
“虽然从你讲述的故事内容来看你们都很惨,不过你现在的生活比她好一万倍不止吧?”余哲森不认同她拿自己的人生和D进行类比的做法。
“对,我之所以没有像魏兰雪那样沉入苦难的泥淖,完全是因为——我同父异母的兄长拯救了我。”
“金见深?”
吴小洺点了点头:“那场车祸之后,大难不死的我被福利院收容。大概是觉得母亲和哥哥已死,年幼的我无依无靠也对家族的恩怨纠葛不明不白没有威胁,所以金国正放过了我。”
“我在福利院一直呆了八年,八年后的某个秋天,金见深独自来找到了我。”吴小洺回忆这段往事时露出了失神的表情。
“那一年你十二岁?金见深多大?”
“他长我五岁,所以应该是十七。”
“他为什么会来福利院找你?金国正告诉了他你的存在?”
“怎么可能呢?”吴小洺不屑地笑了一下,“八年的时间足够金国正把我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忘掉了。”
她停顿了一下之后,说:“告诉金见深我的存在的,是金国正的正妻,金家的主母。金见深来找我的时候,她已经病故半年了。”
金国正的正妻也没能善终吗,看来有钱人也并非无所不能……余哲森暗暗想道。
“你猜金见深找到我之后对我说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总不能是兄妹相认皆大欢喜吧,你们两个人都很不正常。”余哲森直白地说道。
吴小洺对他的评价欣然接受,随后模仿金见深的语气说道:“我叫金见深,和你有同一个生父,从血缘上来硕ブ弥卸岽帚是我的妹妹。接下来我会接你离开这里,给你住处,让你吃饱,供你读书——但你要记住,这些不是来自金国正,而是来自于我。”
她在模仿这段话的同时用手指着自己,仿佛已经完全代入了那个时候的金见深。
“相对的作为条件,你在学校里要努力学习,在学校外我会给你请各个领域的教练或者老师。你要成为优等生、精通各种技能、熟知礼仪能够出入上流社会的出色的女人,以及最重要的,成为一个对我有用的人。”
“这一切都是为了最后完成对金国正那个混蛋男人的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