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雪侧目凝视，只见一个头发灰白穿着白褂长衫的男人从树丛中走出。
他的年纪不好准确判断，只看外貌的话可能在三四十岁之间，衣着打扮在这片旅游度假圣地显得很怪异——像是医生或者研究员。
“果然用电子脑叫了同伙吗？”于清雪退后一步，侧身摆出戒备的姿态。
“我可没有做电子脑改造手术，”灰白头发的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对于我们这类人而言，自己原装的脑子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清雪。”
于清雪口中下意识地发出了短促吸气的声音，对方后半句话所传达的信息过于惊骇，甚至还准确叫出了她的名字。
可她却对面前这人一无所知，没有印象。
这意味着彼此之间有着恐怖的情报差距。
于清雪微微把目光移向d，只听那个灰白头发的男人说道：“她手里的只是一颗普通的珠子，所以你下达的命令她根本无法执行。”
“什……”于清雪愣了一下，继而又惊又怒。
d手中的那枚弹珠不是炸弹，所以她被摆了一道，d拿出那个东西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同伴支援。
由于电子脑对读心术一定程度上的限制，加上方才她觉得自己占尽上风所以一时疏忽，没能及时察觉到d在欺骗自己。
这可真是个不应该的失误，于清雪在心中自责道。
“被思维控制的人是无法说谎的，对操控者也绝对服从。”灰白头发的男人笑道，“不妨换一个命令试试看？”
于清雪的心绪已经有些乱了，虽然她明白不能被对方牵着走，但她确实想要确认一下d的情况。
“把你手中的东西交给我。”她对d换了一个命令。
这一次d没有任何犹豫，上前把弹珠放到于清雪伸出的掌心。
“能够随心所欲命令他人真是方便，对吧？”灰白头发的男人在一旁用羡慕的语气说道，“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有过这样的念头？”
于清雪的眼神恢复了镇定：“你应该知道我讨厌别人提起这些，怎么，想要激怒我吗？”
对方用一阵爽朗的笑回答了她。
笑过之后他说：“以你现在的能力，应该做不到同时操控两个人吧？甚至连分神来读我的心思都做不到。”
“这就是你肆无忌惮站在这里的理由？”
“不，无意义的挑衅是愚蠢的，我不会做那种事。”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些年我辗转走过了很多地方，学到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如何谨慎地保护自己。”
“哦？”
“我不是你这样强大的心灵感应能力者，我自己的能力……说实话在现实中很弱。”
他自嘲般耸了耸肩：“有的人……比如你，生来就被上天眷顾，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
“天赋？”于清雪露出不悦的神色，这同样是个她不喜欢的词。
天赋只是能力的一部分，她不认为自己是靠天赋混饭的，这个词简直侮辱了她所接受的严格训练和培养。
但对方并不在意这些，而是继续展述自己的观点：“我虽然没有过人的天赋，却有庞大的潜能，更重要的是我懂得抓住机会——但凡被我看上的能力，我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取得到手。”
“什么意思？你能够剥夺他人的能力？”于清雪将信将疑，若不是她还要维持对d的控制，真想立刻侵入这人的思维一探究竟。
“剥夺吗？这个词不太准确吧，说复制可能更合适一点。”灰白头发的男人笑了笑，“不过我喜欢在复制之后把正品抹消掉，物以稀为贵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