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觉得,作为陛下的弟弟,圣泉皇家迪玛希亚的一员,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小男孩又道。
这又该怎么解释啊?合着你打别人膝盖还对了哦。
没等到大家这么吐槽,一个靠在门边的小姑娘便用理所当然的口吻道:“我觉得啊,一个带着八个月孩子的妈妈,白天还要处理那么重的国务,晚上还要陪会随时惊醒的婴儿睡觉,本来就已经很辛苦了。现在她好不容易睡下了,我们还要把她吵醒,多么没神经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啊!”
枢密大臣们并不认识这个十二三岁样子的小姑娘,但托曼和尤安娜却是认识的。前段时间,小卡尔曼回到塞洛克希亚时,陪着他的就是这个叫弗蕾妲的小姑娘。卡尔曼介绍说这是自己的师姐——虽然按照进门排序应该是师妹才对——那自然就是陆希大师和疾风大师的弟子了。嗯,当然是自己人没毛病。
于是乎,小姑娘也在永辰宫就这么住了下来,享受了上宾待遇。
“总而言之,硬是要吵醒带着孩子的母亲的人,一定不是一个健全的成年人。而那个母亲的家人,把那个无礼的人揍一顿,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嘛。是这样吧?”
大家都觉得,她说得实在是好有道理哦。就连躺在地上觉得自己的膝盖骨都被砸碎了的公爵阁下,一时间都觉得自己居然连一个健全的成年人都不是了,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变成海蜇才行。于是,他就这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像一个二百斤一米九五十岁的孩子。
公爵大人哭得那么惨,这个所谓的枢密院会议当然也就开不下去了。大家也都只好悻然告退了。当然了,也包括尤弗里克公爵。虽然卡尔曼说了要把对方扣下,但老好人的托曼亲王当然不可能真的因为一句孩子话就把堂堂四大门阀之一的家主扣在永辰宫里。否则真传出去,失礼的一方还是皇家呢。
“咦,疾风老师给的这东西还真的很好用呢。”弗蕾妲喜滋滋地看着食指上造型古朴素雅的戒指。原本以为疾风送给自己的这件礼物只是一件能够帮助自己快速汇集魔力,更容易进入冥想状态的普通法戒——对于一般施法者来说,有这功能已经算是宝物了——却没想到还能增加精神魔法的暗示成功率。
要不然,凭什么一个十来岁小姑娘几句嘴炮就能把一个五十岁的老政客说得痛哭流涕呢?话说你们是不是对政治,以及对在政治的世界摸爬滚打的人们有什么误解啊?
“尤弗里克公爵的态度有点奇怪,居然会是他第一个跳出来嘛……不过,这其实也不出所料吧。”小卡尔曼自言自语地道。
托曼和尤安娜面面相觑,表示他们都有点不太适合这种画风的弟弟。七岁的小男孩似乎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抬起头,冲着哥哥姐姐露出了一个很可爱的笑容:“不过没关系,他就算是有什么别样心思,也不会拿今天晚上的事情为借口的。毕竟人家才七岁嘛。其余的,就等姐姐回来以后再说吧。”
“……所以说,卡琳姐姐……陛下确实不在永辰宫中?”尤安娜道。
“是啊,所以,今天这一次枢密院会议才开得很奇怪。就算是卡琳姐姐真的下达了那个所谓的全国动员令,不是也停下来了吗?怎么这么快就传出去了?枢密院大臣们又怎么急急忙忙赶进宫了,并且非要今天求见卡琳姐姐呢。所以……”卡尔曼停顿了一下,对托曼道:“哥哥,现在你是禁军首席监察长,是有权对所有宫廷禁卫进行例行讯问的。”
“例,例行讯问?”
“是的,不能让大家误会嘛。”
“……卡尔曼,这两年来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尤安娜公主的声音有点闷闷的,这时候已经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悲哀了。
“嗯,大概是老师悉心的教导……以及,从涅奥斯菲亚一直到雷霆崖的旅程吧。老师说过,读万卷书总是不如行万里路。现在我算是理解了呢。”小男孩挠了挠头,露出了一丝腼腆的笑容。他的哥哥姐姐总算是从这上面看到他以前的影子了。
“您看,就算是托曼哥哥,只是去了一趟雷霆崖,在老师的麾下服役了几个月的时间,现在不是也能镇定自若地主持枢密院会议了嘛。”他又补充了一句。
尤安娜公主觉得这个例子其实还是很有说服力的。不过,托曼却莫名地觉得有点被打脸了。话说,什么叫做“就算是”托曼哥哥啊?
“另外,哥哥,姐姐,你们两个是枢密院大臣,有你们的签名,再加上哥尔罗斯元帅和科尔捏利元帅的,是有权不通过女皇陛下,就调动一部分禁军和海军舰队的吧?”
已经完全跟不上自己七岁弟弟思维的两位枢密院大臣继续呆滞中,过了好一会,尤安娜才道:“嗯,您是准备派人到诺尔达去支援埃尔斯坦将军吗?”
“……不,我是希望能调动帝国辰海舰队,以及驻扎巴尔撒要塞的第五军团,支援涅奥斯菲亚。”
已经彻底懵逼了的哥哥和姐姐干脆掉线了。他们觉得自己现在完全是傻子,好在,七岁的小弟弟倒是安慰了他们一句:“额,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之前我收到了老师的留信。明确地交代了我,遇到今天这样状况时应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