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奥多罗梵格鲁斯,奥克兰圣泉皇朝第一位宰相,克诺乌斯大帝的亲密战友,出生前朝名门格鲁斯家族,又被称之为“紫衣宰相”,反正在正史中就是这么记载的。
他的一位半精灵——注意,所谓半精灵的说法并不是说一半血统是精灵,而是祖上有精灵血统——寿命远远超过人类,同时也拥有着非人般的俊美,据说是一位外表妖娆但是内心却很坚强的奇男子,大概能算得上是低配版的某人吧。反正正史上也还是这么记载的。
他是一位内政高手,担任了十年宰相,便为当时的皇家直领的赛瑞迪尔行省,也是历朝历代所有奥克兰至尊们的帝王之基迅速恢复了秩序,使得百姓得以迅速恢复生产,安居乐业。同时,他应该还是一位建制高手。在他的任上,迅速确定了枢密院和宰相只向皇权负责,旗下节制所有的军事和内政部门的制度。同时又建立起了体系森严的“巡礼骑士”和“黑流部队”,用于巡守领土,监督和节制所有的诸侯。圣泉皇家以中央集权的行省制和地方领主的封建制相辅相融的政治制度,也便是这样确立起来的。可以说,仅仅凭着这一点,圣泉皇室对整个奥克兰的支配力和动员力,便远远超过了前朝的狮鹫和炎龙皇朝。
当然了,按照某种中二的说法,这还是一位愿意为主君背负黑暗和阴影的人。说白了,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马基雅维利主义者,而且忠心耿耿,不但愿意替主君干湿活脏活还愿意为其背黑锅。
此外,此人的私德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尘不染,家中只有仆人数位,生活也很朴素。在正式场合喜欢穿的紫袍,大约便是他唯一的奢侈品了。他似乎也并不是太在乎财富的累计和爵位领地的提升,虽然仅仅只得了一个不世袭的男爵爵位,却连一句怨言都没有。
当然,由于这家伙脏活干了不少,朝中重臣、军中宿将和各路地方实力派个个都恨不得食其骨肉,也就不存在沽名钓誉意图不轨的问题了。
这样的臣子,但凡是稍微有点智商的君王,除了老是骚操作玩脱的康麻子都是会非常喜欢的。而在正史中,这家伙也的确是很受克诺乌斯大帝的器重,虽然爵位确实不高,但在朝中的权威却只是在二人之下(大帝和艾蕾娜皇后)。
他是半精灵,按照自然寿命来算,当时应该只相当于人类的四十岁上下,按理说还能为奥克兰圣泉皇朝兢兢业业地服务一百年呢——这样的例子并不算少,圣泉皇朝待机时间最长的开国功臣便是一位名叫巴莱萨的龙裔勇士,为帝国军服役了二百多年,历经十一帝。所谓的“N朝元老”,在这个有长生种存在的世界中真的不算什么很罕见的人瑞。
然而,在克诺乌斯大帝登基十年之后,他却趴在自己办公室的书桌上,无疾而终,死之前据说还在审阅赛瑞迪尔的当年秋收报告,俨然就是鞠躬尽瘁的人臣楷模了。
不过,这种死法似乎是太教科书了,所以倒是有不少小道消息流传说,这位人臣楷模其实是被政敌们刺杀的。更夸张的说法则是,是由于紫衣宰相有大功于国,威胁到了克诺乌斯大帝的权威,便被过河拆桥鸟尽弓藏了。
卡琳一直都觉得,以上的说法其实相当的蠢。这倒不是她对自己先祖的人品很有信心,而是对先祖的实力、威望和智商很有信心。堂堂的黎明同盟盟主,拯救了世界的传奇英雄,得国之正当然是无出其右的,怎么可能会有哪个开国功臣的功高会震得了他这个主?何况区区一介建立厂卫监视群臣得罪了一大批人的秘密警察头子?留着他,给他更高的声望和权威,让他继续鞠躬尽瘁,让他和百官诸侯继续撕,皇帝则端坐于王座之上调和一下矛盾当当好人,岂不美哉?
然而,照着疾风的说法,这里面还有别的故事?而且妖气大得都快要冲天了……是这个意思吗?
“等等,你让我捋一下。照着你的说法,那位冕下,也就是小陆希的养母啥的,其实是个大反派?”卡琳扶了扶额头,看了看床中央缩成一团又睡着了的儿子,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去吸吸儿子冷静一下。
“所以,她因为一千多年前的事情,想要搞一点大事?”她沉吟了一下,看着疾风随即便露出了相当沉痛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道:“那个啊,虽然由于和小陆希的关系,我们迟早和那位冕下是要认真较量一番的,但这可绝对不是你这么黑她的理由吧。你说的那些,要是没证据可不好乱说。人家再怎么样也是诺尔达女王,生命女神的最高祭司呢。”
“嗯,你说得对,刚才一大半都是我瞎猜的。我确实是一点证据都没有。”疾风坦然地点头。
“喂喂喂!”
“不过,紫衣宰相的确是基佬,而且对你的先祖有近乎于迷恋的感情。我说过了,这是当事人感觉得到的,而且对方也是承认了的。”疾风道。
“虚夜导师”的菲拉蒂尔小姐虽然不是腐女,但在这种事情也还是蛮敏感的。她确实察觉到了塞奥多罗的不自然之处,便干脆私下里直接开问了。而让她意外的是,这个长年累月马着一张阴沉的脸,就仿佛生活在阴影之中的家伙,居然很坦然地承认了。
“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对自己的感情没有可以晦言的。神话时代的先贤曾经说过,异性之间是为了繁衍后代才不得已为之,而真正的爱情只存在于同性之间。我觉得这是极好的,这也是伟大而至高的创世意志的自然选择。”他这样地道。
这家伙说得太坦然了,坦然到菲拉蒂尔都不由得为对方油然生起了几分敬意和感动,然后还是觉得这样不正常的家伙留在团里面实在是太危险了,便准备灭掉把尸体塞到了石头里然后再找个地方沉湖了事。反正菲拉蒂尔从来就不是什么特别讲道理的老好人,要不然怎么会只在史书上留下一个马甲呢。
不过,在对方开口之前,他忽然又道:“不过你放心,我爱他,和其余人,包括我自己都完全无关。他沉溺于无知且凡庸的异性恋不能自拔,但我也没有必要要纠正对方的必要,更没有要求对方一定要接受我的心意。他无论是为人还是为主的器量都完全配得上我忠心效死,这也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