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人终究是逝去了,而活着的却要继续。打完了这一仗,一切也都会回到之前的时刻中去。奥克兰的女皇一边平叛一边继续她祖父的改革,诺德人还会继续向奥格瑞玛进军,联邦的奥法豪门和清流们还会继续明争暗斗,而涅奥斯菲亚的商人们,也依然会追逐着每一块金币。渔夫依然打渔,牧民依然放牧,农夫也得继续种田,然而,正因为这样,就算是做给活人看的,起码的仪式感也是需要的。”女教宗道。
“为了证明牺牲的伟大?”奥鲁赛罗扬了扬眉毛。
“为了证明伟大的牺牲,是为了其余的,平凡的活着而已。”她笑着回应。
他们俩的外表看上去就像是父亲和女儿,但并排坐在一起,气氛却又显得无比的协调。便像是一辈子的恩爱夫妻,仅仅只需要一个眼神的交流,便能明白对方一切的意思。
奥鲁赛罗望着布伦希特?娅斯媞三世的笑容,不由得自己也笑了,温声道:“……你知道的,不管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后悔。忽然觉得自己当年真是错过了很多东西啊!”
“呵……对于你这个傲慢的负心老家伙来说,这就算是最顶级的甜言蜜语了吧?不过这样的话可不要对我这个神职人员说啊!我可是早已经在神前发誓,把下半生都贡献给大圣堂的。”布伦希特笑着道。
“你已经做到了。”
“是啊……虽然不能算尽善尽美,但也问心无愧。所以啊,有什么样的甜言蜜语,还是说给蕾娜和希蒂她们吧。”
“她们也是神职人员,而且还是枢机主教呢。”法师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这才露出了恶作剧成功般的笑容:“……放心吧,他们都没事。在施法的最后,我改变了这些术式结构,转移了反噬的方向。蕾娜和希蒂可生气了,但我还是打开空间门逃掉了。”
布伦希特的目光有些复杂,但最后又变成了一个释然的微笑。这位启明战争之后的第一位女教宗,此时却向邻家少女一般,用力拍了一下奥鲁赛罗的肩膀,就如同六十多年前,她当年第一次见到奥鲁赛罗的时候:“……对了,当年,我是怎么称呼你的?傲慢的小鬼?”
“应该是傲慢的小青皮才对。我这个‘老青皮’的外号,原本就是从你那里传出去的。”奥鲁赛罗觉得这个时候继续拿“年轻时候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似乎也听没有意思的。视线便这样投向了远方,看着那个朝自己这个方向跑来的年轻人。
“太慢了,小子!”奥鲁赛罗笑骂道。
“是是是……劳烦您久候了可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呢。”陆希一只手提着一个比自己还要大的酒桶,另外一只首捧着用布口袋装着的四五瓶红酒和冰蜜酒,一边无精打采地回应道:“然而,作为您此时的勤务员,我必须要提醒您,这里毕竟是外海,能整治出一桌酒菜,我其实还是很佩服我自己的。”
“啧啧啧,小陆希,这就是你不成熟的地方啊!为师说过很多次了,可千万不要得意忘形,更不能骄傲自满!在奥法上,或许我能教你的已经不多了,但是在为人上,你这个得意的小青年还有好多需要学的呢。”他傲然地道。
所以说,您到底傲然个屁啊?另外,您却确定真的要教我为人处世口胡?
“辛苦了,过来坐一会吧。”教宗阿姨笑眯眯地道。眉眼之中满满的都是慈祥和母性。
再所以说啦,您当年究竟是错过了多少美好的人生啊!一想到这里,就算是陆希,也忍不住要对自己的恩师给予鄙视的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