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希和围杀他的刺客们都没有特意隐蔽自己的气息和声音,这种战斗之前的紧张气氛绝对可以形成让人心闷抑郁的凝滞感。于是乎,普通的市民自然是早早地关上了房间的大门,大气都不管喘一下,生怕被外面这群可怕的家伙发现,同时也在向女神们祈祷着,保佑自己千万别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自然的,整条街道就像是被清场了似的,连一个出门经营深夜食堂的小贩都没有。也不知道这条旧城区贫民窟的街道本来在晚上就这么冷清,还是已经被达勒斯特家的人清场了。仿佛这里已经成了整个涅奥思菲亚被遗忘的角落似的,陆希虽然是当事人兼罪魁祸首之一,却也为居住在里的下层劳动人民鞠了一把同情泪。
“活得这么边缘,也还是听不容易的。不过,生命就是一场修行,加油吧。旧城区的大家。”他一边如此的想着,一边迅速地观察着在场刺客们的方位和动作,预判着他们可能的行动和速度。
然而,当刺客们准备发动疯狂的围杀攻击,陆希同样也在琢磨着用那种方法调戏一下这群对力量一无所知的逗逼才能让自己更愉悦的时候,这一阵突如其来的脚步声却也随即响起。
这脚步声的主人表现得相当地嚣张,不但没有掩盖自己的脚步声,似乎还特意地加重了不少。“呯呯呯”的声音沉重而压抑,明明只是普通的脚步,并没有让地面有丝毫的起伏和破裂,却仿佛将落雷般的轰鸣声直接送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似的。
哎呀,又是一个高手!刚才之所以没有被战神之眼标出来,也没有被安吉发现,说明他压根就对本人没有恶意,而且,气场也收敛得很完美吗?呵,话又说回来了,谁说旧城区就没有人才了?把这里当做被遗忘之地的涅奥思菲亚大人物们,你们这么作死下去,就迟早等一天有个莫欺少年穷的高手上门打脸吧!
我们的主角一边开着这种和现场范围完全不同的脑洞,一边望向了街道的方位。
然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非常简单而朴素,甚至显得有些土气的青年男子,要不是他手上还提着一柄为出鞘的直刃长刀,很多人都会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涅奥思菲亚旧城区的土生土长的居民吧。
等等,这位老兄,我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吧?陆希刚这么想,对方却用仿佛乱入了兔子群殴战场的狮子一般的眼神,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一下这群尚且还没搞清楚状况的黑衣刺客们。
“吵吵吵!吵你妹儿啊!白天在街上大街闹腾一下也就罢了!晚上还特么闹!不知道街坊邻居都要休息啊!不知道明天他们都还要起大早出门上工的啊!你们爹妈是不是没教过你们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啊?龟孙子们,是不是要让老子替你们爹妈从头到尾开始,教你们丫的做人啊?”
他满嘴涅奥思菲亚当地的方言,倒是显得很有江湖气,然而却只是地方的江湖气和草莽匪气而已。说得更难听一点,更像是个搞不清楚状况的混街头小混混而已,迟钝到连这里的危险性都感觉不到,就大大咧咧地上来“行侠仗义”了。
刺客们面面相觑,有人甚至发出了一声嗤笑。他们都是****的精英,心中非常清楚,像这样的小混混,一天在涅奥思菲亚的街头暗巷中至少会死上十个以上。无论他们是想要“行侠仗义”维持“江湖道义”,还是欺男霸女争权夺利。
戴在鬼面的黑衣人不耐烦地做了一个手势,便有一名黑衣刺客离开了队伍,向那个青年男子冲了过去。匕首直接抹向了对方的脖颈。
这刺客的动作在陆希眼中慢得仿佛像卡机,但在这普通人眼中,却应该是迅如疾风妖若鬼魅的吧?如果这青年也属于普通街头小混混的范畴,或许连反应都来不及,就会当即失去性命吧。然而,他只是不屑地往地上吐了一个唾沫。
“……啧,正傻逼,都特么是活腻歪了吧?”这样混混气十足的吐槽还没有完成,众人甚至都看不清他做了什么,只觉得腿上似乎有了一个细微的波动,那刺客便直接倒飞了回来,Duang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当场便又摊了一次大饼,嗯,我为什么要说又呢?
总而言之,这就是一张比那个陷在墙上的博拉?卡特法师还要薄上许多的大饼。这可怜的黑衣刺客便连一句台词都没有说出来,一次招数都没有实完,就这么当场断了气。
“而且看看你们这熊样,这么多人穿的装神弄鬼地欺负一个女孩子,嗯,外加一只大猫,算特么哪门子的爷们?涅奥思菲亚的黑社会啥时候堕落成这个地步了?”
既然都已经是黑社会了,堕不堕落不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吗?不过本人倒是可以肯定,就凭您刚才这一下,就已经足够让涅奥思菲亚的黑社会做好几天的噩梦了。陆希想。
识货的面具人应该是个识货的,这时候应该非常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的战斗力,当场便楞在了原地。当然,作为达勒斯特家的王牌“十翼”的一员,作为一个优秀的精英刺客,他怔住的时间很短,应该也只有一秒钟不到的样子吧。可这样短暂的停顿,却足够造成不可挽回的局势了。
“装模作样的小地痞!”几名正准备围攻陆希的刺客顿时改变了方向,径直朝那个青年冲了过去。他们可真是达勒斯特家族精心培养的刺客啊,动作快到还没有等到他们的首领下令,便已经冲到了对方面前,然后便一个个地被对方以常人的视线完全捕捉不到的高速放倒了。他们甚至还没办法让对方将手中的直刃军刀出鞘。
当然,对方也没有特意地手下留情。目测这一瞬间被放到的刺客中,伤者和死者各占了一半。伤得最轻的那个看上去也至少是断了好几根骨头。
对方用刀鞘挑掉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死者的蒙面,却露出了一张完全被烧毁了的五官,狰狞而扭曲,丑陋之极。他扬了扬眉毛:“果然啊,达勒斯特家的食腐鸟,隔着几条街区就能闻到你们的臭味呢。我才离开涅奥思菲亚几年呢,你们就嚣张到了这个地步?可惜,终究不过是在这个海岛坐井观天的青蛙罢了。”
他的表情看上去倒是没有任何变化,顶多只是音量微微地扬起来了一点点,然而气势却为之一变。在这群刺客的眼中,对方仿佛在一瞬间化作了择人而噬的怪兽似的,只要轻轻一张口就能将他们连人带骨外带着灵魂和身体都吞入腹中,顷刻间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