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着他走出这座清水阁之时,整座清水阁的几颗柱子忽然便从中断开,整座清水阁,在顷刻间便轰然倒下。
巨大的倒塌声很快便惊动了数的清水郡百姓和修士。
附近的修士匆忙起身,在自家窗前看去,这才发现,雨夜之中,那座城中最高的建筑,也是最重要的建筑——清水阁,已经化作了一片废墟。
在众人惊骇当口,只看见一道身影提刀在城中缓行。
倾盆大雨早就已经将他的衣衫打湿,断刀上原本沾染的鲜血,此刻被雨水冲刷,再度让刀身复归雪亮,那刀刃上散发着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靠近清水阁不远处的那家店铺老板在陈朝从自己店铺前走过之后,眼瞅着对方消失在长街尽头,这才敢从窗口探出头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清水阁废墟,又看了一眼注定看不到的年轻武夫背影,这才喃喃道:“清水山到底惹上了个什么疯子?”
想起之前那个年轻人还在自家店铺前来问过葛明的消息,店铺老板立马双手合十,喃喃道:“神仙打架,不要殃及池鱼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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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斋老板也是听到了雨声之中的那声巨响,探出头来一看,平日里那座可以说得上雄伟的清水阁如今已经是一片废墟,只是没多久,他便看到陈朝从他的书斋走过。
铺子老板皱了皱眉,提醒道:“杀人可以,心魔不可深种!”
陈朝缓缓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就这样路过这间书斋。
铺子老板叹了口气,转头看了一眼这边已经被他用一张白布覆盖身躯的小姑娘尸体,有些犹豫不决,“当真只是萍水相逢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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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山今夜也是倾盆大雨,在峰顶大殿里,有个满头白发,但面容却还是年轻模样的紫袍道人正枯坐在大殿里那尊道门始祖的塑像前,忽然门外一阵狂风掠过,吹得那塑像前的一排蜡烛烛火摇曳。
紫袍道人睁开眼,心头忽然有些烦躁,他起身来到大殿门口,随口问道:“杜庆回来了吗?”
守在大殿门口的两个修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这才低声道:“启禀山主,杜师叔还没回来。”
紫袍道人自然便是清水山的山主,天一真人,也是这座清水山,乃至这方圆数百里的最强之人。
天一真人面表情,“真是个废物。”
听到山主动怒,两位修士立马跪下,齐声道:“山主息怒。”
其实清水山和那些山上修士宗门有着极为大的不同,与其说这位山主是他们清水山的老祖,倒不如说这位山主便是清水山的主人,这山中修士,在他眼里,哪里有什么徒子徒孙的看法,只当是寻常走狗罢了。
天一真人淡漠道:“葛明这个废物也是,明明是炼制一个上品药果,却不回山,死了也是应当。”
虽说天一真人这么说,但其实他们都知道,若是葛师兄真将自己的药果带上山,只怕甚至会被眼前的这位天一真人直接抢走,这种事情并非头一次了,早有前例,况且如今的天一真人已经在彼岸境困了多年,这些年早就心急如焚,不断寻求药果,想要借此破开这个境界,踏入忘忧境。
彼岸和忘忧,一线之隔,其实隔的就是天差地别。
山中修士们对此其实也是乐见其成,毕竟自家山主若是更强,他们在外也更有底气,毕竟他们做的事情本就是伤天害理的事情,身后若不是有个强大修士撑腰,那么他们每天也过得是心惊胆战。
但若是要将自己辛辛苦苦寻到的药果交给这位山主,那却是谁都不甘心的。
“只是他虽说该死,但有外人敢杀他,便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天一真人看着这场倾盆大雨,面表情,吐出几个字,“贼老天。”
道门修士对于天地一向敬重,只怕是说什么都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的,只是对于天一真人来说,他本就是道门弃徒,自认天地也没什么了不起,要不然也不会剑走偏锋,走了一条以灵药和童男童女炼制药果的修行法子,最后创下这座清水山。
只是刚在天一真人说出这句话,雨幕里便有修士朝着这边跑来,到了大殿门口之后,扑通一声跪下。
然后那修士有些颤抖开口,“山主,有人闯山!”
天一真人面表情,漠然道:“多少人?”
修士连忙回道:“就一个年轻武夫,提刀,应当就是杀了葛明师兄那人。”
天一真人面色不改,甚至还笑了起来,“上山找死啊,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