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
宁清睁开眼,这一晚上她睡的并不踏实,这是她第一次和陌生男子同床共枕,郝孟并没有碰她,上床后就沉沉睡去,内心忐忑的宁清听着耳边沉稳的呼吸声很久才迷迷糊糊的睡着,期间惊醒几次,但又朦胧睡下。
阳光从窗外倾洒,女孩打量着近在咫尺的脸庞,郝孟的相貌并不出彩,顶多中上,可坚毅轮廓和分明的五官非常耐看,尤其是他身上藏着的秘密,是最能让这个年纪的女孩沉醉其中的佳酿。
确定关系后,宁清就准备死心塌地守着这个男人,她伸出手指轻轻的抚平郝孟的眉心,即使在睡梦中他都时常皱眉。
突然,一双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宁清望着那双睁开的漆黑双眸,那里仿佛透着能够让人沉沦其中的魔力。
郝孟松开下意识的动作,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早晨7点,他偏过头,女孩侧身躺着,手臂托着脑袋,水灵眸子清澈而悠然,解开心结的她眉宇间再无忧愁,成为一朵真正无瑕的白莲花。
秀发披散的女孩气质清纯,可傲人娇躯却似若魔鬼,她还穿着郝孟的睡袍,即使扣着纽扣绑着衣结仍是显得太过宽大,因为姿势的原因,郝孟能够清晰望见那领口往下的雪白滑腻,宁清见到了他突然变得灼热的视线,顺着望去顿时明白起因,女孩略有羞涩,但已经摆清自己地位的她体贴的主动解开扣子,敞开领口,任君采撷。
郝孟到底还是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昨晚能忍已经是理智压过感情了,此时此刻若是还做犹豫,那岂不是枉为男人?
正当他准备提枪上阵时,外面客厅里响起了开门声。
女孩猛地缩起,瞪大眼睛像是惊慌麋鹿,郝孟心头叹了口气,这该死的家伙,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这关键时刻回来。
兴致缺缺的郝孟穿衣起床,宁清见状也换上衣服,隔壁次卧的门都没关,汉子趴在床上,沾枕就睡,呼噜震天,两人略作洗漱便出了门,打了个的直奔翻译社。
原本人声鼎沸的翻译社如今人员稀少,半数以上的工位都空着,剩下的人们也都坐着摸鱼,这也怪不得他们,手头根本没有工作。
两人走进办公室,两人抬头一见,当即露出喜色,只是就连向来大咧咧的曲振兴,经过昨晚事后面对郝孟也略有拘束,再不敢自来熟的上来勾肩搭背。
他这个副总编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结果冷不丁就搬出市委里的大佛,更是能和马山这种过江龙叫板,关键是还赢了!
不然宁清现在能站在这里么?
褚晓晓更多的关注点是在宁清的动作上,她挽着郝孟的手臂,两人就像热恋中的情侣,她心头异样,这算才出虎口又入狼嘴么?不过转念一想就释怀,比起马山那种人渣,这段时间接触过的郝孟无疑是好太多了。
虽然对她们这些普通人来说,郝孟一样的危险神秘,但他好歹没有过分心性和脾气,就算仍是一场没有感情基础委曲求全的交易,也好过被马山掳走。
老孙一溜烟从外捧着茶水瓜点跑进来。
“嗯?”郝孟略有意外,“你昨晚不是和贾仁嗨去了么,今天不休息还来上班?”
老孙挠了挠头,道:“临时有事就没去。”
曲振兴在一旁毫不留情的拆台,“临时有事?是这两天霜霜回来了吧。”
被戳穿的老孙尴尬一笑。
昨晚到家后他就接到了贾仁电话,本想偷偷摸摸溜出门,可惜惊动了屋里那一位,一切泡汤,老老实实缩回去睡觉。
郝孟在沙发边坐下,看了看冷清的外面,努嘴道:“我听老孙提起一些,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
说起这个,曲振兴的脸就黑了下来,咬牙切齿,“他娘了个巴子的,这事情真是见鬼,这三个月来商州集团发生巨变,二公子商令四处收拢势力,疯了一样的打压潭汐手上的资源,潭汐节节败退,听说现在人都不知去向,她手里哪些没人管的产业全部被商令猛攻而下,我这小翻译社纯属是殃及啊。”
“之前因为潭汐进了商州集团,还以为抱到了大腿,打着她的名义收稿找买家,没想到现在被打上了潭汐一脉的标签,不仅商州集团那边接不到稿子,就连很多原本的老客户都对我们敬而远之,生怕惹上商令。”
“现在我们手里只剩下一些最铁的客户了,所幸商州集团不会专门针对我这小翻译社,否则连他们都得跑完,在这A市得罪商州集团那无疑是自找死路。”
曲振兴唉声叹气,“活越来越少,只能裁员,再这样下去,我很快就要变成光杆司令,到时候可能就得像当年起步一样,三人租个破平层混日子。”
说到这,曲振兴满脸担忧的望向褚晓晓,“总编,我亲爱的总编,你不会抛弃我去跳槽吧。”
褚晓晓毫不给面子,淡淡道:“会。”
胖子深受打击,愁眉不展,然后望向角落里的老孙,顿时变得恶狠狠,“你要敢跑,老子把你腿打断!就算倒闭了老子也得把你拴裤腰带上!”
承受无妄之灾的老孙张张嘴,同样变得十分忧郁。
郝孟摸着下巴,突然问道:“公司布告栏里的那些稿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多,那些都是偏僻的稀有语言吧。”
曲振兴点点头,“那里都是老孙从外面摘回来的,有一半是冲着你来的,剩下一半是行业里的烫手山芋,算是公开招标的形式,哪个翻译社有人能翻就接走。”
“原来是这样啊。”
年轻人略作思量,对着老孙说道:“以后所有稿子,来者不拒,任何形式,任何语言,全部接下,翻译的事我会解决的。”
孙大剩眨巴眨巴眼,不是没听懂,是没敢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