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婴的枪法自成一派,看上去完全没有什么章法,只是一味大开大合的劈砸扫撩,竟是把一杆长枪当做铁棍使唤,十招里只有三两招是直刺。
卫燑的锏法却是法度森严,一招一式进退有度,每每都是以最小的动作格挡李玄婴势大力沉的横扫,随后便是一通刺戳扎撅捅,招招不离李玄婴周身要害。
沈彦秋失笑道:“刺戳扎撅捅……这不还是同一个招式吗?枪锏不分家,我也略懂一些其中的门道,且不说什么七探盘蛇、百鸟朝凤之类的套路,便是最简单的高探马和凤点头,也是最为常用且实用的招数,他怎地就一个劲儿的刺?”
刘琳剑摇头道:“只是发力的方法不同,螺旋劲和惊爆劲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李前辈的枪法大开大合,拼的是一股气势,只要气势稳住不动,便能盛而不衰。这位真龙太子的锏法则是进退有据法度森严,以最小的力气激发最大的力量,最是能保存法力体力,他现在虽然不能占据上风,可也没有显露丝毫败象,反倒是一直在压缩两人战斗的空间,要一点点蚕食李前辈的势!”
“所谓盈不可久,李前辈一味猛攻,但有一丝气势微弱,便要被真龙太子抓住机会暴起反击。”
沈彦秋哪里懂得枪法的妙用?也就是之前跟着段景涵见他施展,经年累月的刻印在脑海之中,只得其形不得其神,自然不如刘琳剑这个体修练家子看的通透。
若非他领悟出阴魔望天朔的斗战法,近两年又一直不停的打熬力魔道,又开启了太阴炫光镜映射双目之中,二人的打斗他根本不可能看的明白。
即便如此,他也只能看个大概,许多精妙的招数也根本看不真切,眼睛捕捉的轨迹和心神在识海的具现根本不能同步,往往费尽心思琢磨清楚一招,便瞬间错过了数十招,眼花缭乱之下差点就晃动道心,气血逆流。
刘琳剑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是个体修又是个比沈彦秋还一根筋的武痴,两只眼睛眨也不眨,背后一尊火焰巨人虚影加持,将自己的灵觉开到最大程度,眼耳口鼻中都冒出丝丝血色雾气,兀自舍不得偏移视线。
辛夷子见沈彦秋和刘琳剑如此痴迷,冒着受伤的危险也要观摩两人搏杀,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头叹气,土黄色的膜衣上飞出两滴明黄色的水滴,分别射入二人眉心,二人顿觉身心一派轻松。
“他两个都是锻体的大修士,如今使用的乃是法武合一的神通,每一招都蕴含着自己对道的理解,拼的是道行修为,你们两个境界不够强行观看,自然会损伤根基。”
“贫道这戊土精华其性厚重,能够暂时定住你们的心神不受动摇,亲眼观看大修士的战斗也是难得的缘分,贫道也不忍断了你们的机缘。”
勾离谨异常惊讶的道:“道兄修炼的是五行仙诀?!”
辛夷子淡然一笑:“区区一部道法,上不达天下不及地,不敢妄称仙诀。”
勾离谨表情有些呆滞,喃喃道:“应帝王的南极赤龙道也不过精修一部神龙惊天变,可是他赖以成名的还是《大五行丙火戮仙刀》,并非是什么真龙道法;哀伯伯号大悲无心,也是自大悲宗秘传《大五行庚金弑神气》而来,籍比名震修行道!道兄非但修成举世无双的袖里乾坤,还修炼了五行仙诀之一《大五行戊土镇魔罡》,却说什么区区一部道法……”
“我倒是也想修一修这区区道法……”
闻言辛夷子胖乎乎一团和气的脸上也多了一丝无奈道:“火皇陛下的太皇真灵道也是数一数二的顶级道法,论威能和成就也不在五行道法之下,道兄身怀重器,又何必妄自菲薄羡慕旁人?”
勾离谨苦笑道:“道兄还是金丹境吧?阴阳二气图也该圆满了吧?卫燑身怀龙族秘法,李道兄乃是元神境的身外化身,一手袖里乾坤便是他二人都不能抗衡,我自认就算此时境界和道兄相当,太皇神兵变也做不到这个程度。”
辛夷子正色道:“我宁老庄的道法以戊土真罡为根基,并不以争斗为长,倘若道兄与我境界相当,我必然不是道兄敌手。戊土真罡乃是沟通先后天戊土、己土精气,这才借土生木催化木灵,培养出草还丹来,说到底也不过为了成就元神大道证道长生的法门。袖里乾坤说破天去也只是一门神通,归于法术之流,只能增强实力不能精进道行修为,道兄家学渊源,当知我辈修士不可本末倒置的道理。”
勾离谨道:“何谓本末倒置?道、法、术三者相辅相成,道为根法为干术为枝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实则三者是缺一不可。没有威力强横的法术护道,空有道行却没有修为保驾护航,还谈什么证道元神?”
“我并非与道兄争辩论道,你看世人皆知大道为先道行最重,可哪个得到一门大神通不欣喜若狂,恨不能立即修炼掌握,认为吾道成矣?”
“旁的不说,若是此时道兄得到道门秘传护持长生的北斗护身咒,难道会置之不理弃如敝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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