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禁空法阵的缘故,这两人都没有在空中飞腾游斗,反倒和武道高手一样推招换式的打在一起。
其中一人浑身包裹在一头七八丈高的巨大金鸡幻象之中,两只手一呈鸡啄一呈鸡爪,或点或抓指东打西,操控着金鸡幻象追逐一头黑紫色长虫。
这条长虫正是一条蜈蚣,体型足有十来丈长短,通体泛着幽幽的黑紫色,和普通的蜈蚣大略相同,只是节节身躯上覆盖的背甲好似金铁一般,千足如刀大螯似镰,两条触须铁鞭一般疯狂甩动,也没有眼耳口鼻,好似一条长了千足的机关物件儿。
只是浑身上下尽是密密麻麻的裂缝,如同久伤不愈的伤口,向外冒着丝丝黑气,绕着金鸡幻象盘旋游动,前半截身子抬起闪电一般撞向金鸡幻象,却被御使金鸡之人轻松抵挡,反倒是那人催动鸡啄鸡爪把它打的火花四溅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金鸡唤日法召唤的金鸡幻象,沈彦秋是非常熟悉,知道这是唤日法的起手式,能够成倍增强其他十一部功法的威能,只是沈彦秋并不知道这人还使用了哪一部功法,并不敢贸然揣测。
树根上站着的几个人神情严肃,一人站在左侧两人站在右边,手里都捏着法诀法器,浑身法力涌动,只等战局显露明显的胜负手,就立马冲上去增援。
站在金鸡幻象里的人神情自若,出招也显得行云流水十分自然,根本没有任何紧张慎重的感觉,唯有一双眸子奕奕放光,射出双眼三尺之外,紧紧盯着怪异蜈蚣的行动轨迹,每每赶在蜈蚣出击之前就将之拦截,轻松写意。
怪异蜈蚣不停的发出怒吼,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器官发出来的,其间还夹杂着连续不断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听的人浑身发麻。
树根两旁零零散散的站着百十人,多数都笼罩着一层模糊的光芒,非但看不清衣着体型也看不清面目,只能隐约看到人影。这些人有十几人一队的,有三五成群的,也有独自一人的,都距离二人百丈之外,都不发出声响,只是静静地观战。
后来人越来越多,沈彦秋不想跟他们掺和到一块,将七煞离魂幡展开,用白骨惊心刺挑着,好似一把奇形怪状的雨伞将自己挡住,整个人漂浮在离地几丈高的位置,眼眸中定着两枚太阴炫光镜,捕捉二人战斗的轨迹。
金鸡纵横跳跃,蜈蚣蜿蜒盘旋,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高下,彼此也没有使出更加厉害的招式,就这般斗了小半个时辰,终究金鸡是蜈蚣之类的克星,找了个稍纵即逝的破绽狠狠一啄,扭断蜈蚣一条触须。
黑血四溅,周围有人躲闪不及正被浇了满头满脸,连忙惊叫着施法清理,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要是被黑血沾染的地方,无论是护体灵光还是皮肤,都瞬间融化脱落,先是护体灵光轰然破碎,然后护身法器光芒黯淡,哐啷一声跌落在地,随后身上皮肤消融骨肉分离,一块块脓化的血肉吧嗒吧嗒往下掉,还没落地就化成一摊脓水。
这些人生怕金丹也被黑血沾染,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慌忙遁出金丹裹着魂魄冲出破碎的肉身,不等别有用心之人施法捕捉,金丝桧树上的乌巢便射下一缕金光打在金丹上,也不知是被金光击碎还是收走,霎时间就不见了踪迹。
金鸡虽然是蜈蚣的克星,却也经受不住如此猛烈的毒血,鸡首也被黑血融化,那人收回捏成鸡啄的左手,整只手已经变成绛紫色,还有向手臂蔓延的趋势。
这人当机立断,将金鸡幻象收拢化成一点金光定在手腕脉门位置,阻挡毒血侵袭,一边运转法力驱毒,冷不防对面二人齐齐祭出一件法器向他砸过去,猝不及防之下虽然被己方那人放出三柄鸡翎剑挡住一件,却被另一件正砸在肩膀上,砸的皮开肉绽骨断筋折,大叫一声跌落尘埃。
两人正要乘胜追击,御使法器取了那人性命,就见一张三角大旗滴溜溜旋转着迎面挡了上去,便是御使鸡翎剑的修士也吃了一惊。
“道友莫慌,我是友非敌,疗伤要紧!我先与你挡上一挡,快快运功驱毒!”
此时沈彦秋还保持着甩动白骨惊心刺的动作,一边御使七煞离魂幡和两件法器游斗,一边暗暗给受伤那人传音。
那人也来不及分辨沈彦秋是谁,见他挡住两件法器的围杀,竟然就这么盘膝而坐,专心运功驱毒,将生死都交给沈彦秋。
沈彦秋心头叹服,也被这人的胸襟气魄折服,也自专心驾驭七煞离魂幡。
怪异蜈蚣又是一声怒吼,见那人盘膝疗伤也不乘胜追击,竟然转头扑向身后的二人,二人脸色大变露出惊恐之态,极不敢对蜈蚣动手也不敢唤回法器防御,扑通往地上一跪伏拜在地,浑身瑟瑟发抖,口呼“少主恕罪”。
那蜈蚣镰刀大螯左右一分,将二人的膀子各卸下一个,落在地上依旧伸屈手指,任凭血流如注也不敢运功止血,强忍着剧痛,只是一个劲儿的痛呼。
“少主恕罪,少主饶命!”
怪异蜈蚣嗡嗡叫道:“你二人也敢插手我的战斗!若非看在这些年尽心服侍的份上,定斩不饶!”
“多谢少主开恩,再没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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