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文赛武却是一点也不客气,上来就伸手要东西,三丈月面上无光,也知道沈彦秋小玩意儿不少,只得故作娇羞的捂着脸,假装不曾听到。
这两个孩子是三丈月看着长大的,沈彦秋顿时便觉得亲切了不少,所谓爱屋及乌就是这个道理。自金环中摸出两柄长刀,皆有五尺长短,刀身清亮好似一抹流水,晃一晃便有一抹流光滚来滚去,厚度比之寻常的剑器还要薄上三分,只有两指来宽微微带着一丝弯曲,似剑非剑似刀非刀。
赛文赛武赶忙接了过去,伸指一弹便是一声清脆的声响,随手摸了摸刀刃当即被划开一道极细的伤口,好一会儿才沁出一颗雪珠,竟然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两人爱不释手不住翻来覆去的把玩,乐的龇牙咧嘴,问道:“请问姑父,这刀可有名字?”
沈彦秋笑道:“想来是该有名字的,只是我却不知道叫什么。不过这两柄刀不属于法器,乃是神兵一流,在神兵中也不算金贵,希望你们不要嫌弃才好。”
拿波赛文倒抽了一口凉气,讶然道:“姑父果然是财大气粗!这等神兵也看不上眼!”
拿波赛武眨巴眨巴眼睛耷拉着嘴角,一副傻眼的表情:“便是丸子叔出山的时候,山主爷爷也没有好东西给他,只好把当年随身的斧子交给丸子叔,就这丸子叔还高兴的不得了呢!您这一出手就是两件神兵,财大气粗,果然是财大气粗啊!”
“还请姑父赐名!”
沈彦秋道:“既是你们俩不嫌弃,我便拿个大取两个名字。”
一指拿波赛文:“你这口便叫做冷月。”
又一指拿波赛武:“你这口便叫做清秋。”
“你们先别急着高兴,祭炼神兵不比祭炼法器,除去烙上神魂印记之外,还要以血祭之法增强彼此的联系,将神兵祭炼完全犹如肢体的延伸,这才是最上层的手段,否则纵然是神兵在手也不堪大用。”
“血祭之法费时费力,甚至还要消耗本源修为加持,没有一蹴而就的道理,你们两个莫要急功近利,须知来日方长,清秋虽然萧杀却难脱四季轮转,冷月虽明亦有阴晴圆缺之变数。”
拿波赛文咧着大嘴道:“姑父放心,咱们兄弟不是没遮拦的,这些道理咱都懂!”
“嗯嗯,都懂!”
三丈月一听就来气:“你倒还有脸说什么有无遮拦!你却跟我说说,怎么就落在赤城子手中还被打回原形了?我拿波山的脸可被你们丢的干净!”
拿波赛文挠了挠脑门儿,干笑道:“这次我俩化形成功,便问过山主爷爷能否出山历练,爷爷和父亲虽然阻挠了几回,也都被山主爷爷驳斥回去,我们俩这才得了机会出来,本来是想去祖庭拜会星宿海伯伯,只是半路里被一个红衣道人抓住,这才被逮到南疆来。”
拿波赛武抖了个激灵,兀自有些后怕:“那道人有些疯癫,我俩根本不是对手!”想了想又伸手比了个鹰爪模样,对着空气一抓,“他只是这般一抓,我们俩便啥也不知道了!”
起初沈彦秋遇到拿波丸和三丈月之时,他们两个也说起要去元魔山妖族祖庭投靠,只是机缘巧合走到参天城附近,这才听了老树妖的建议拜会参天城。
那时候拿波丸说起拿波山第一高手,就在智穹宗手下办事,却是不曾说起名字,只是提起有个叫做太房虚的如今在神仙道效力,原是拿波山的第一高手,如今连姓氏拿波二字也被褫夺,不录入拿波山族谱之中。
拿波赛文说起星宿海,又说此人是拿波山第一高手,想来就是拿波丸口中那人,全名应该叫做拿波星宿海,当真是个好名字。
沈彦秋略做沉吟,道:“我同天斗堂主智穹宗大帅也有些交情,你们若是还愿去元魔山,我可以修书一封与你们带给智帅,多少念及往日情分,也能留下你们。介时再寻着星宿海大兄双管齐下,也好讨个轻松的差事。”
两人齐齐摇头道:“我们俩学艺不精、修为不济,一出山就被人捉了去,实在无颜去见星宿海大伯,更不敢此时去祖庭听用。所谓一事不烦二主,既然姑父舍了冷月、清秋与我们,还请姑父再舍个慈悲,传我俩一门刀术,待我二人修为有成,再去祖庭不迟。”
“望请姑父成全!”
“这……”
沈彦秋有些为难的道:“我只通些剑术,刀术却是难堪。只有一门神火刀的神通,碍于师门规矩却不能传给你们,这可是难着我了!”
“姑父不必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