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枪捅出去,说是扎也好刺也好戳也好,实际都是同一个意思,只是在发力角度和技巧上稍微有些不同,但是确是最经典的一式马上枪击的绝招,高探马。
枪、人、马三位一体,如同一条直线直奔环宇而去,就是禹伫也不得不赞叹这一式高探马出枪之精妙,时机把握之完美,他也找不出破绽来,心里猛的一定,想要看看这无懈可击的一枪,环宇该如何应对。
环宇面色不变单手一拧,侧着的刀刃上翻,接着手腕一抬一压刀身跳起如月光流淌,那一式高探马的骑枪式银光乍消,错身从环宇身旁冲过去,直直撞在拒马栅栏上。
马儿也不悲鸣,就这么被大腿粗削尖了头的木桩刺进胸腹,木雕一般站立不动。马上的青年小将也没了声息,楞楞的保持着挺枪的姿势不动。
马儿被栅栏挡住,过了两个呼吸的时间,银甲小将忽然一低头,歪着身子摔倒下马来,手里的银枪也断成两截掉落。
“卷云刀?翻云式!”
禹伫看出环宇这一刀的刀式,惊呼一声不自禁的打马退开几步。
环宇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重新眯上眼睛,一脸倨傲的笑道:“禹伫不必惊慌。你方才和三弟斗过一场,某不会趁人之危伤你。”
“你昌余山高手虽说不少,但是单以箭术而论也就那寥寥几个。方才那一手连珠箭确实精妙。暗箭伤人的是谁,自己站出来,余者可免死。”
两人隔着十几丈远,环宇语调清冷慢吞吞的,但还是清清楚楚的传到他耳朵里。
禹伫正要打马上去,树林里便又窜出一匹青鬃大马,马上端坐着一个灰甲将军,约摸三十八九岁年纪,留着两条细长的八字胡,手里拎着一柄和环宇冷艳锯非常像的雪白长刀,马鞍一侧挂着一张硬弓,几壶箭矢。
禹伫按住躁动的黄骠马,对灰甲将军道:“闻渊,你怎么出来了?”
闻渊豪迈的笑道:“废话!我要是再不出来,你是不是就准备上去跟他过招了?再说了,环宇的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我要是再不出来,岂不是坏了主上的颜面,说我昌余山的人只敢背后放冷箭,敢做不敢当!”
禹伫毫不遮掩的道:“那是自然!我虽然先前和苍晖那厮打了一场,不过体力消耗并不是很大,这会儿也休息恢复的差不多了!环宇的武功高是高,可就是太狂!不把旁人放在眼里。我可不吃他这一套!”
闻渊摇头道:“环宇的功夫高出你我一线,这时候气势正盛,你上去讨不了好处。”
“你想胜过他不容易,他想胜你却不难。而且他的武道以气和势为主,刚才一刀斩了夏候,他要造的气和势已经成了。若不避其锋芒,这时候谁上去只怕都凶多吉少。”
禹伫苦笑道:“这我怎不知?可是绝不能任由他这么积蓄下去,否则一旦他的势到了顶点,就是你我二人联手,也不见得就能拿下他!”
闻渊摇头不止,盯着老神在在端坐马上的环宇道:“所谓物极必反,盛极必衰。如果他的势积蓄到顶点,我还真不怕。怕就怕他的势一直都在积攒,真这么打起来,没有八百回合根本分不出胜负。若要见生死,起码也要一千三百回合开外。”
他缓缓催马上前,雪白长刀架在身前,离着还有四五丈的距离站定。
“环宇兄,闻渊在此。”
环宇慢慢抽回冷艳锯,只用一只手提着,另一手轻推长髯。
“白龙闻渊?竟然是你!我只以为你刀术不俗,却没想到你的箭术竟也如此精湛,平日里倒是我小瞧了你!”
“不过你背后放箭伤了我三弟,就该拿命来填。”
环宇浑身非常的放松,一点都不像是两军对垒阵前斗将的感觉。就连先前那股浓浓的杀意,似乎也随着银甲小将的死而泄去,消失无踪。
脸上挂着轻笑,语气不急不缓,如同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闻渊可不认为环宇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本来他暗处放冷箭,一击不中就该继续隐藏起来才对。可是环宇强势出场,不但救下苍晖,甚至一刀斩杀武力不俗的夏侯,他要是再不出来,昌余山晁超的名号可就砸了。
他不仅仅是擅长弓箭,手中一柄白龙钩镰刀也是勇猛绝伦。听到环宇说“拿命来填”的时候,便察觉到不妙,手中白龙刀一展,盯着环宇飞射的刀光迎了上去。
环宇的卷云刀法运使开来有如行云流水,招式虽然大开大合但是却没有张狂的棱角,反倒是划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圆圈,刀身映着日头,泛着青色和白色的光芒,刃口那一抹艳红如同弯曲的曲线,将青白两色的圆圈分开。
环宇称呼闻渊白龙,他手中雪白长刀名字就叫白龙钩镰刀。真如一头蛟龙一般,走的竟是小巧精妙的路线,一柄长刀如臂使指,粗长的刀柄韧性十足几乎可以对折成一个圆形,在他手上上下翻飞左右冲突,连人带马都裹成一团半透明的白色圆球,把环宇狂风暴雨一般的刀光尽数接住,期间还能狠狠地反击过去。
正如他刚才的推算,环宇的功夫就算比他们高也高的有限,不能行成压倒性的优势。想要分出胜负如果互相都不出什么错漏,至少也要八百合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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