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华的话音刚落,长街中央便突兀的出现了两个斗笠身影,一人粗衣粗布,一人青衫执剑。
离开梅雾城、离开红泥巷、离开师傅身边已许久,当沈况再次看到那道青衫身影站立在自己身前的时候,他忍不住大声喊道:“李成仁,你个天杀的。”
天底下敢如此直呼南柯剑神名讳的怕也只有沈况一人了。
李成仁回头看了看自己那徒弟,而后很不风流的捋了捋自己垂下的那缕长发,“臭小子,大庭广众之下就这般直呼你师父名字?”
“我都快要被人打死了,你才舍得出来。”
李成仁苦笑一声,师徒两曾经的日常一直如此。
楼阁上的温酒在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剑神前辈后,忍不住的直呼道:“爷爷,爷爷,真的是剑神前辈。”
看见自家孙子如此激动,温华没好气地在温酒脑袋上拍了一下道:“兔崽子,爷爷还没瞎,看得见。”
沈况的一句李成仁瞬间打破原本已足够震撼人心的局面,年轻人的师父,岂不是传说中的南柯剑神李成仁。
周遭看客闻声看去,有些知道的便确信道那个青衫中年人就是南柯剑神李成仁,一时间四下哗然。
而有些知道一些事情内幕的则奇怪此刻李成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比如温华、严道济,比如宇文渊、宗阳丘、也比如宋宛和彭昱,当然还包括损失惨重的地网庄连。
江湖传闻李成仁重伤未愈,但如今得见未必如此。
楼阁上的云清幽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二十多年未见,两人再见时会是这般情形。
她看着长街上那个头戴斗笠的青衫客的身影,虽然从侧面看不清全貌,但她知道这个青衫客就是她曾苦苦等候的那个男人。
独孤南乔感受到了师父的情绪波动,轻轻握住了师父的手掌。
云清幽微微一笑:“师父没事。”
......
当元大光看到自己师父终于来救自己的时候,也苦哈哈的大声喊了句师父。
祝潭没有管元大光那惨样,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瓶丹药扔了过去:“总算没给为师丢脸。”
而后他的全部视线便都在沈况身上了。
李成仁缓缓走到沈况身前,没有打算再与沈况说些浑不吝的话,有人看着呢,损坏他剑神形象。
他从怀里拿出两枚丹药一颗递给了沈况,“这是火舞丹的解药,先吃下去吧。”
另一枚丹药李成仁随手扔向阮水烟所在的方向,楼阁上的秦寒不偏不倚的接住了丹药。
李成仁看向阮水烟缓缓道:“我这弟子无礼在先,做师傅的替他向阮家赔罪了。”
楼阁上的阮水烟闻言立刻道:“李前辈您不用赔罪,沈况他是个好人,没有伤害过我。”
李成仁微微一笑:“阮小姑娘善解人意,但毕竟是沈况有错在先,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已然恢复容貌的沈况也起身朝着阮水烟所在的方向躬身一礼,而当阮水烟看到沈况的真正容貌时有些惊讶的多看了几眼,随后笑着道:“之前说好了的,以后去了洛阳,我请你吃好吃的。”
沈况闻言,笑着点了点头。
与阮水烟的那一路算是阮水烟在帮他稳住心神,而如今有师傅在,沈况再也不用担心任何意外了。
护卫在阮水烟身旁的秦寒并没有开口与这位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剑神客套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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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仁也只是与之点头示意。
一旁的徐绣京在见到这位江湖上久负盛名的南柯剑神后心中多仰慕之情。
处理完阮家的事,李成仁先是让祝潭给沈况疗伤,因为沈况伤及根本若不及时疗伤很可能会有遗患。
而后他手握剑鞘转身看向矗立在长街另一边的中年人道:“嵇衎,年轻人之间的事你也掺和进来,当真以为沈家之事谁都可以进来分一杯羹?”
有了师父和李前辈护着元大光此时也来了底气,他看向那嵇衎骂道:“说,你这老东西到底用了什么秘法,今天要不是李前辈在这里我们可就被你骗过去了。”
空山老魔嵇衎,虽然修为甚高,但在李成仁面前他没有一点赢的把握,即便是受了伤的李成仁。
嵇衎看着与自己遥遥对立的青衫身影,方才全力出手的时候他曾侥幸一位不会有人看出端倪,不曾想李成仁竟会夹杂在人群中。
对于李成仁的具体境界,江湖上少有人知道,但大家可以笃定的是他一定是一位大宗师,而且不是普通的大宗师。
事到如今,嵇衎也知道无法再隐瞒便直言道:“李成仁,我受之于人无理由可说,但今日事你也不能掺和进来。”
嵇衎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声音便立刻传来:“那我们楼外楼能不能掺和?”
姜凝的话说完后,宇文渊也出面接着道:“算我宇文氏一个,今日我宇文氏力保沈兄。”
“云梦山的立场不变。”云清幽也缓缓道。
云清幽开口后,正在给沈况疗伤的祝潭下意识的看了过去,李成仁也自知躲不过去便也看向云清幽微微示意,但云清幽管也没管李成仁的视线,浑然不觉,看向了别处。
祝潭见状心中好笑,嘿嘿,剑术高,也逃不过喜欢的女子的白眼。
姜凝很快从楼阁上一跃而下站在了沈况身前,她看了眼沈况,沈况正欲开口,姜凝却又转了过去看向了不远处的元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