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的韦修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远处的沈况,之后他环顾一圈,果然在不远处又看到了姜凝的身影。
韦修格微微一笑,没想到他苦寻的沈兄早就站在了他面前。
“姜兄还真是有气魄。”韦修格笑道。
元大光自嘲道:“灯下黑往往才最安全,知道的人一听就知道,不知道的人就只能像我们这样,雾里打转而浑浑不知。不过看这阵势,那帮人是摆明了不想让姜兄弟活着离开,一个楼外楼可能还不足以震慑住那帮家伙。哎,都是为了钱财命都可以不要的家伙,有些棘手啊。”
韦修格深以为然,只是大半个朝堂、江湖的势力聚集于此竟然只是为了杀一个年轻人。“当年姜兄的师父这样的礼遇,今日是姜兄他自己。”
元大光接过话道:“当年的剑神全身而退,就是不知道今日的姜兄弟能不能全身而退。”
说到这里,元大光笑了笑:“韦兄弟你说今日能不能有幸见到那位剑神前辈,他弟子的性命前辈都不关心吗?”
韦修格笑道:“如果有幸,那我们这趟热闹就没白凑。倒是怎么没有瞧见与姜兄一起的那位姑娘?”
元大光进城之后也了解过一些江湖传闻,所以对于那位姑娘的事他心中小有考量,只不过都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所以元大光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有提及出手之事。
有些事不是他们能够掺和的了的,他们清楚,所以不说多余的废话。
顾白云在众目睽睽之下死了,死的不轻不重。
他与沈况之间甚至没什么仇怨,但是求死之心并不比其他人少。
沈况握着幽牙剑,依旧站立在长街上。
项南北和顾白云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威胁,甚至于说他动手杀人心中还有些许负担。不是不应杀,而是他们本不该死。
有项南北在前,顾白云死的就显得理所应当了。
没有人觉得他会活,更多的是在讨论他会在几招之内死。
在沈况杀了顾白云后,周遭越来越多的看客对于沈况的实力有了全新的认识,他的破镜之快超出所有人的预料。
他在归元境前期就能凭借压箱底的本事打败黑剑侍,那么当他进入归元境中期,又会是什么样的境地?
尽管很多人清楚沈况的剑法跟脚,但真的愿意上去送死的人毕竟还是少数。
所以,长街上再一次陷入宁静。
只不过经过两次失利,周遭那些高高在上的看客们依旧古井无波,毫不担心。
他们更多的像是在看一场场不可多得的表演,至于胜者什么时候要败,他们定。
沈况手握幽牙,剑尖杵地。
“下一个。”他淡然道。
沈况环顾四周,视线所及处既有畏惧退缩,亦有嗤笑不屑。
“年轻人,莫要太自傲,一个归元境中期的晚辈还是要收着点脾气。”
“哼,小子,今日你必死,你师傅来了也救不了你。”
“东海沈家余孽,快快受死。”
“我剑下只斩有名之辈。”
“众位,今日我等一同,斩除余孽。”
......
不知是谁带的头,围观看客一时间群情激昂,喊话声此起彼伏。当下,他们都已将沈况看做恶贯满盈的恶人且今日必死。
沈况环顾四周,他看着那些跟风的人,眼神中满是同情。
随即他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世道如此,所以有这些人的存在,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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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水烟躲在苏嬷嬷的怀里目睹这一幕,眼神里满是担心。
明明沈况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就成了所有人的敌人。
阮水烟似是觉得苏嬷嬷和芷沛不相信她之前的那番话,所以这时候又强调道:“嬷嬷,他真的是个好人。”
苏嬷嬷闻言在阮水烟的青丝上拂了拂,好人坏人,这时候已经没那么重要了。不过苏嬷嬷还是轻声安慰道:“就凭那位公子愿意告诫那句你会死的,嬷嬷就相信小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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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阁上的元恪看着这一幕露出了嗤之以鼻的笑容:“也就我那好大哥能干出这种事来。一个为了门派,一个为了自己的家,之后再来一次群情激愤。似乎这样,沈况就真的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了一样。周老,你说下面的那些人难道就没有一个看透的吗?”
周海升闻言笑了笑:“浑浊的小河不会允许一小节清流存在,有时候不知道其实比知道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