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轻皱着眉头望着姜凝。其实他心中是有些预感的,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甚至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姜凝,是询问?是道歉?亦或是负责到底?种种思绪涌上心头,让沈况的心里十分凌乱。
姜凝看出了沈况的窘迫,缓缓陈述了昨夜事情的经过。
“公子,你昨夜宿醉呕吐的厉害。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房间里,所以就将你带回了我的房间。公子现在头还疼吗?我让晨儿吩咐厨房做了醒酒汤,很快就会送过来。”
姜凝虽然解释了什么,但又像什么都没有解释。
沈况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而后低头沉思。某一时刻,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抬起头望向姜凝。
姜凝也在看着他,微笑着,如昨夜脑海里的那抹红色身影一样,很美。
“姜姑娘,昨夜我若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我一定负责到底。不论姜姑娘想要如何处置我,我都没有任何怨言。”沈况说完,紧紧的看着姜凝。
姜凝正用木梳轻轻梳拢着长发,就这样一边梳着头发,一边看着沈况,好半晌都没有答话。良久之后,她眼神直视沈况,收起了笑容缓缓道:“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沈况没有丝毫迟疑,重重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姜凝却是掩着嘴角,扑哧一笑:“呵呵呵!公子你误会了,我们昨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的衣服也是我让旁人换的,我可没有轻薄于你。”
似是看出了沈况还有些不信,于是姜凝便又道:“真的,我没有骗你。”说话时,姜凝大眼扑朔,很是真诚。
即便姜凝如此解释,可沈况对于眼前这一切还是那般迷茫。不是不愿意承认眼下这个结果,而是对这忽如而来的一切,他既没有先知的预料,甚至连个中过程也不曾了解,事情就已然变成了这样。
沈况起身,将放置在一旁的衣服也齐整了穿了上方才坐到桌前。白泥被放在了姜凝梳妆台旁,就那样安静的矗立着。沈况偏过头看了一眼,而后又看了姜凝一眼。
“不论如何,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即便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坏,但也是我对不起姜姑娘在先。我也并非不谙世事,女儿家的名声有多重要我清楚。只是我愚拙,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姜姑娘,对于那些只是道歉的话语,我以为姜姑娘并不愿意听,我...!”
沈况的话至此,姜凝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姜凝的妆容已经画好,她起身走到沈况身旁坐下,眼神紧盯着沈况轻声道:“沈公子不必自责,即便有什么事,那也是姜凝自愿的。”
她眉眼含笑,眼神灼灼。
两人一时无话,姜凝看着沈况柔声道:“我美吗?”
沈况看着略施粉黛的姜凝,依旧如之前那般没有迟疑。
“美!”他轻声答道。
两人间原本古怪的气氛在沈况说出美字之时似乎陡然消融的不留任何痕迹。无人再去追溯,两人相视一笑,即便是对于一切都还迷茫的沈况也是这般,笑了。
两人之间,不说话似乎比说话还能解释一切,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所有的隔阂与不适都能解决,没人再去追究,没人再去询问,这一切的纷扰都只是两人之间的事,各自心中本就懂,也许是不说,也许是不想说,亦或是只是喜欢两人原本的无声,所以没人再去深究。
其实一切都无法形容,其实一切都已明了,故事的源头在哪,没人能够说的清楚,也许是从那个约定开始的,也许是从那声好看开始的。
你说可人如玉,与子偕臧;后来长亭远望,夜色微凉。
不论是南亭送别的嫁衣女子,还是月下起舞的红衣姑娘;不论是披挂戴甲的沙场将军,还是持一长剑的偏偏儿郎。其实后来的故事谁都预料不到,佛家讲因果,道家论承负,这缘起缘灭的世间之事,最终大抵都会重归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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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年,太和二年,梅雾城。
茫茫秦岭深处,一道冲天剑气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一瞬间,天下剑客无不心有所感,起身眺望远方,那是独属于习武之人的感觉,独属于江湖人的不同。
梅雾城,城内城外。
到得此间,因着伏玄剑而来的所有才反应过来,这一次伏玄剑的出世再不是什么虚假消息。也是从此刻开始,所有的门派家族无不在第一时间向宗门、家族飞鸽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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