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1 / 2)

    妻子扑到他怀里, 紧紧抱住了他。

    蓬松的软发埋在他胸前,那双手臂看上去那么细,可在拥抱他的时候却是那么紧。

    有一瞬间, 他感觉自己是她珍视的宝物。

    他好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港湾,也便伸出手来, 轻轻抱住了她。

    他的下巴压下来, 呼吸里是她发间淡雅的香气, 很熟悉,即便什么都不记得,可他知道这是他眷恋的味道。

    抱着她的左手腕忽然痛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目露疑惑。

    池柔柔已经放开了他, 她高兴地道:“饿了吧,我们去吃点东西。”

    她体贴地避开了他受伤的那只手, 拉住另一只手,“走。”

    他跟着她走出门, 看到了宽大的客厅, 抱着婴儿的佣人, 以及正在亲手喂婴儿吃饭的妇人。

    在池柔柔的介绍下, 他知道了那妇人是妻子的母亲, 落地窗前的棋盘旁则是他的岳丈,他点了点头,从容颌首:“妈,爸。”

    池定华眸色复杂, 最终只是道:“醒了就好, 以后别做傻事了。”

    他左手手指微屈, 修白的腕子被纱布裹得凸起一块。

    池柔柔又告诉他:“我们的女儿, 康遥,你取的,逍遥的遥。”

    这名字确实是康时以前取的,某天他们坐在一起,池柔柔与他谈起未来的孩子,康时希望孩子可以逍遥自在,就说如果有了孩子,就叫她康遥。

    那是他第一次原谅池柔柔出轨之后的事。

    佣人很有眼色地问:“要不要抱一下。”

    他的目光落在孩子嫩嫩的脸上,对方黑葡萄似的眼珠正好与他对上,当即开心地晃了晃小手,她腕子上戴着一个很精致的金铃,小小的,很漂亮,在晃动下发出细小的声音。

    他下意识走了过去,蹲在一侧看着那幼嫩的小家伙,忍俊不禁,伸手便想接过来,池柔柔忽然提醒:“小心伤口。”

    康时正要收回手,手指便忽然被攥住,他微怔,便见女儿咧了咧嘴,“啊咿呀。”

    小孩子掌心柔滑,嗓音也奶糯至极,他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池柔柔好笑地过来拉他:“好了,先过来吃点东西。”

    他依依不舍地离开,被她带到餐厅,安置在餐桌前,扭脸看到客厅里小家伙还在扭着小脸朝他看,便又笑了起来:“她很黏我。”

    池柔柔眸色一闪,弯唇道:“是啊,之前把她抱过来,就是因为她跟你很投缘。”

    他一顿:“抱过来?”

    “她是收养的。”池柔柔不准备骗他这件事,肖津说的没错,康时本就是一个很敏锐的人,她如果想要让他永远忘记那些事,就要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欺骗。

    “我们结婚三年,一直没有孩子。”在丈夫不解的眼神里,她接着道:“因为我……身体不太好,你又很心疼我,后来正好前段时间去福利院,看到了这个小家伙,我觉得跟你挺有缘的,就提议了收养。”

    康时略显迟疑。

    他的手忽然被按住,妻子似担忧似不安地道:“……你如果在意的话,我们也可以再生,我会好好备孕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反握她的手,他只是觉得他和妻子都还很年轻,感觉自己不像是那么欠妥当的人,他思索了一番,宽慰一笑:“我们既然是商量好的决定收养,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做好对孩子负责的准备,这样的话以后就不说了。”

    佣人端来了粥饭,他收回手。池柔柔看着对方俊美的侧脸,唇边扬了一下,道:“不能亲自给你生孩子,我真的很抱歉。”

    他又是一怔,意识到了对方的言外之意,偏头来看,妻子的眼眸已经染上愁苦与羞愧。

    不知为何,这样的妻子,让他感到莫名违和。他抿了抿嘴,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道:“不要多想。”

    “我既然选择了跟你在一起,就会理解你的一切,只要你身体好好的就够了,亲生不亲生没有那么重要。”

    她扁了扁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他的手指托起她的下颌:“自信点,嗯?”

    男人眼睛里像是有星河在流转,池柔柔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然后情不自禁朝他凑近。

    也许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他合上了眼睛。

    池柔柔一下子拉开距离,对上他微懵的表情,故意道:“你干嘛闭眼。”

    他理所当然:“你不是要亲我吗。”

    池柔柔笑了起来:“谁说我要亲你。”

    “好吧。”他并不强求,转过去拿起勺子,袖口忽然又被扯了一下,回头,池柔柔的脸又朝他贴过来,他再次闭上眼睛,池柔柔又拉开距离,他睁眼,她又靠近,笑意在眼底堆集,直到他一把勾住她的腰,直接堵住她的嘴唇。

    片刻分离,他摸了摸池柔柔的脑袋,眼底带着得色:“好了。”

    那表情分明写着,看你还捉弄我。

    他真的忘记了一切

    那些所有的伤害,所有的背叛,所有让他痛不欲生的回忆,都彻彻底底地被遗忘。

    余下的,只有面对她的,一如初恋般的坦诚爱慕。

    他开始吃东西。

    池柔柔的手指抵在唇边,看着他无暇的侧脸,恍惚间,她好像真的回到了与他一开始的时候。

    真的,成功了。

    她掩着唇,轻轻笑了起来。

    饭后,池柔柔带他出去散步,一边给他介绍秋园的位置,以及和婚房之间的距离。

    “我们一直住在这里么?”

    “不是,我们一般还是住那边,因为距离公司比较近。”她顿了顿,想起什么来,道:“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我以前做什么的?”

    “你之前的精神科医生。”她皱了皱眉,道:“不过我不想你再做这个了。”

    “为什么。”

    池柔柔看向他的手腕,道:“因为这个科室其实就是给病人做垃圾桶,你每天接触的负能量太多了,这对你的心理健康不太好。”

    “你是说……”

    “对。”这是池柔柔在咨询了肖津之后确定的答案,既不会对如今的生活产生影响,也可以解释他的伤口:“你最近遇到的几个病人很极端,你在试图帮助他们的过程中给了自己过大的精神压力,才会导致这件事发生,如果不是我及时看到,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具体是……”

    “我不想再提这件事。”她毕竟不是精神科医生,说的太多容易露馅,含含糊糊让他自己先入为主地找到解释最好。池柔柔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总之我不想你再继续这样下去,我不允许。”

    她很不满,但满眼都是对他的担忧。

    他识趣地没有再问,尽管心中仍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放轻声音:“好,我听你的。”

    她的神色放松了一些,眉间鼓起的小包消失,他心中便也安宁了下来。

    几天后,池柔柔叫了费栎来给康时拆线。

    手腕上的白纱被一层层地取下,狰狞而凌乱的伤口暴露在视线中,康时看了一眼,眼神恍惚了一下。

    他的伤口似乎并不是冲动为之,应该翻来覆去磨了很多下,可以明显看出皮肤被磨损的痕迹。

    费栎眉头紧锁,拆线之后,看向他的眼神十分复杂。

    他又是一愣,妻子已经代他道:“谢谢费大哥。”

    费栎看了她一眼,眉头拧的更紧,他沉声道:“以后这样的小事就不要叫我来了。”

    他提起医药箱,头也不回地离开。

    康时目送他出门,问妻子:“我跟他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没有啦。”池柔柔信口胡诌:“听说是最近经常跟嫂子吵架,可能要闹离婚呢。”

    康时很能理解地点了点头。

    “对了。”池柔柔忽然想起什么,转身走到抽屉旁边,道:“我买了祛疤膏,给你擦点。”

    她重新回来,伸手托起他的手腕,仔仔细细帮他把药膏涂上去。

    那伤口凹凸不平,只是看着,便能想到石头擦过皮肤,血肉被磨掉的画面。

    她的手指先是很轻地擦过上面,然后看着,微微有些晃神。

    康时本来没觉得那伤疤有什么,但在她的眼神下,那里却忽然开始发起烫来。

    他把手抽回来,拉过袖口盖住,温声保证:“放心,以后不会这样做了。”

    池柔柔伸手抱住他的腰,她的下巴压在他的胸前,仰着脸看他,道:“老公,对不起。”

    “我把工作的情绪带回家,还让你这么担心,应该是我道歉才对。”

    “我没有尽到关心你的责任,是我的错。”

    她的眼神诚挚又认真,让他的心像黄油一样融化开来:“不关你的事,不要瞎想了。”

    下午的时候,池家来了个人,池定华本来正在浇花,一看到来人便沉下了脸。

    一侧康时在帮他修剪旁边的花枝,听到动静抬眼,便看到一个男人正在从车上下来,他站在池家大门前,道:“池伯父。”

    池定华看了一眼康时,那是康时熟悉的,复杂的目光。

    但他并不认识那个男人。

    “你怎么来了。”池定华道:“有事吗。”

    “有一笔生意想跟伯父谈。”

    “公司的事我已经不管了,你找柔柔去。”

    “她不愿跟我谈。”

    池柔柔陪方曼去做护理,这会儿并不在家。池定华似乎并不想当着康时的面发脾气,他停了水管,道:“她不想谈,说明她认为这笔生意不能做。”

    “能不能做,伯父看了就知道了。”秦尤很镇定地道:“她究竟是因为工作原因不能做,还是因为私人原因不想做……伯父应该不想在这里谈吧。”

    他看了一眼康时。

    康时从那一眼中感觉到了敌意。

    池定华放下水管,道:“进来吧,去我书房。”

    秦尤走进来,又看了康时一眼,与他擦肩而过。

    康时继续剪花,手腕上的疤痕凹凸出丑陋的痕迹,他扫了一眼,然后把挽起来的袖口拉下,轻轻遮住。道:“以后这样的小事就不要叫我来了。”

    他提起医药箱,头也不回地离开。

    康时目送他出门,问妻子:“我跟他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没有啦。”池柔柔信口胡诌:“听说是最近经常跟嫂子吵架,可能要闹离婚呢。”

    康时很能理解地点了点头。

    “对了。”池柔柔忽然想起什么,转身走到抽屉旁边,道:“我买了祛疤膏,给你擦点。”

    她重新回来,伸手托起他的手腕,仔仔细细帮他把药膏涂上去。

    那伤口凹凸不平,只是看着,便能想到石头擦过皮肤,血肉被磨掉的画面。

    她的手指先是很轻地擦过上面,然后看着,微微有些晃神。

    康时本来没觉得那伤疤有什么,但在她的眼神下,那里却忽然开始发起烫来。

    他把手抽回来,拉过袖口盖住,温声保证:“放心,以后不会这样做了。”

    池柔柔伸手抱住他的腰,她的下巴压在他的胸前,仰着脸看他,道:“老公,对不起。”

    “我把工作的情绪带回家,还让你这么担心,应该是我道歉才对。”

    “我没有尽到关心你的责任,是我的错。”

    她的眼神诚挚又认真,让他的心像黄油一样融化开来:“不关你的事,不要瞎想了。”

    下午的时候,池家来了个人,池定华本来正在浇花,一看到来人便沉下了脸。

    一侧康时在帮他修剪旁边的花枝,听到动静抬眼,便看到一个男人正在从车上下来,他站在池家大门前,道:“池伯父。”

    池定华看了一眼康时,那是康时熟悉的,复杂的目光。

    但他并不认识那个男人。

    “你怎么来了。”池定华道:“有事吗。”

    “有一笔生意想跟伯父谈。”

    “公司的事我已经不管了,你找柔柔去。”

    “她不愿跟我谈。”

    池柔柔陪方曼去做护理,这会儿并不在家。池定华似乎并不想当着康时的面发脾气,他停了水管,道:“她不想谈,说明她认为这笔生意不能做。”

    “能不能做,伯父看了就知道了。”秦尤很镇定地道:“她究竟是因为工作原因不能做,还是因为私人原因不想做……伯父应该不想在这里谈吧。”

    他看了一眼康时。

    康时从那一眼中感觉到了敌意。

    池定华放下水管,道:“进来吧,去我书房。”

    秦尤走进来,又看了康时一眼,与他擦肩而过。

    康时继续剪花,手腕上的疤痕凹凸出丑陋的痕迹,他扫了一眼,然后把挽起来的袖口拉下,轻轻遮住。道:“以后这样的小事就不要叫我来了。”

    他提起医药箱,头也不回地离开。

    康时目送他出门,问妻子:“我跟他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没有啦。”池柔柔信口胡诌:“听说是最近经常跟嫂子吵架,可能要闹离婚呢。”

    康时很能理解地点了点头。

    “对了。”池柔柔忽然想起什么,转身走到抽屉旁边,道:“我买了祛疤膏,给你擦点。”

    她重新回来,伸手托起他的手腕,仔仔细细帮他把药膏涂上去。

    那伤口凹凸不平,只是看着,便能想到石头擦过皮肤,血肉被磨掉的画面。

    她的手指先是很轻地擦过上面,然后看着,微微有些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