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撸撸天道下巴,“是敌是友?”
“友。”天道斩钉截铁,“贵妃赵落苏是你娘的手帕交,自你爹死后,她胞弟便接过护国大将军重担,成为朝廷重臣,加之育有一子,地位水涨船高,隐隐压过皇后。”
“对了,她儿子是六皇子顾明远。”
安然起身开门,眼前人宫装墨绿沉稳,仍压不住通身艳色,她脸颊生晕,妩媚万分,眼波流转间便能把人的心魂勾去,娇艳明丽,恰似一朵盛放于人间的富贵花。
“你一般叫她‘赵姨’,对她极为信赖。”
安然眼珠子一转,亲热地叫着她,“赵姨。”
赵贵妃看见安然,明艳的脸上目光慈爱,她合上门,“小然,赵姨有事跟你说。”
她转身正想把打探到的消息说出口,偶然扫见内间床上鼓鼓囊囊的,顿了顿,“小然,你床上有人?”
“是姬清晗。”面对赵贵妃错愕又带些探究的眼神,安然毫不在意,“他昏着呢,没事的,您说吧。”
赵贵妃惊了一瞬,“你怎么把宁国质子弄床上了?”
她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你该不会······”
安然挥挥手,漫不经心地笑笑。
“您多想了,我就是给他换了套女装,他一时想不开气晕过去了。”
赵贵妃的表情更复杂了。
小然怎么会突然想着要给质子换女装?
这是什么新的出气法子么?
但她没有再多问什么,只说:“你确定他晕了吗?要不还是叫人把他抬走吧。”
见赵贵妃不信,安然想了想,拿起放在一旁的软鞭,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
赵贵妃奇怪地问,“小然你要做什么?”
安然看着鼓起的锦被,伸出手指抵在唇中间,“嘘。”
她静静地盯了一会儿,忽然间出手,长鞭破空凌厉甩到床沿,狠劲十足,将那锦被抽开一角,露出姬清晗苍白淡然的面庞。
安然俯身凑近那张脸。
他呼吸浅浅,毫无大的波动。
没有哪个醒着的人可以在这样力道的鞭子下若无其事地躺着。
她侧身让了让,对着赵贵妃耸肩,“您看,他没有反应。”
站在桌边的赵贵妃目瞪口呆,还有些没缓过神来。
刚刚小然是抽他了吧,那力道可丝毫没有留情啊。
小然什么时候这么凶残了?
难道是因为小然体内的毒快发作了么?
赵贵妃心思转了几回,暗暗捏紧手。
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说的通了,她动作得快点了。
见赵贵妃没反应,安然随手捏捏姬清晗细腻的脸蛋,把被一鞭子抽烂的锦被又盖回他脸上。
这回赵姨应该放心了吧。
安然是想让赵贵妃放心说事,而赵贵妃注意到她自然而然捏姬清晗脸颊的动作,更不放心了,可看她对姬清晗目光专注,赵贵妃还是决定不再纠结。
小然的命已经够苦的了,若再没点寄托,这孩子就真活不下去了。
再说那宁国质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出身也不高,是颗被宁国放弃的废子,对小然造不成什么威胁,让她得些乐子也好。
想通这些,她便坐下来,朝安然招手,“过来吧。”
安然给赵贵妃倒茶,被赵贵妃拉住了手。
“虎符有下落了。”
这句话砸得安然脑子一懵。
啥虎符?
天道蹦到安然怀里,“你爹死后虎符就失踪了,虎符里面藏着的药可以给你解毒。”
“我还中毒了?”安然惊讶得无以复加。
她脑子瞬间有些混乱。
这不对吧,她这个身份中毒了为什么她不知道?
就算她不知道,掌管小世界的天道总该知道吧。
天道这是偷偷藏了什么东西没告诉她么?
安然心里涌上一点微妙的不爽。
天下男的果然都一样,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就连天道也不能免俗。
这个念头起来的一刹那,安然又迷惑了。
诶,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天道向来对她极好,她怎么会突然生出如此大的戾气?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没有情丝,才会对男的这样苛刻么?
“小然你说什么?”
赵贵妃见安然神色不对,又听不清她说的话,关切地问。
安然立马收拾好情绪,“没什么。”
她抬眸看向赵贵妃,平静道,“您请继续说。”
“我的人查到在和乐山一座庙里可能有虎符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