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雅狠狠吓了一大跳!
查理猝不及防, 撞在车门上。
张文雅瞪大眼睛,看着平日显得文质彬彬的小约翰·肯尼思居然……暴打老友。
好家伙!果然男人的内心里都住着一只猛兽是吗?
也许是缺心眼的猛兽。
心里又嫌弃又……嗯,打起来!再打得狠一点!
还从来没有谁为了她打架呢!心里当然很高兴。
好吧,这样不太好, 暴力是不好的, 但还是很高兴。
男人体内的化学物质使得他们容易冲动、暴力, 只要这股暴力不是对着她而来, 那就随便啦!
《动物世界》怎么说的来着?这是雄性生物为了争夺“交||配权”而产生的必然争斗,是雄性生物的天性。雌性生物会选择羽毛最美丽的那个, 或是最强壮的那个, 这才是“适者生存”、“美者延续基因”的自然选择。
好像很有道理呢!
查理也不是能一直被动挨打的人,被开始几拳揍懵了, 很快反应过来,当即展开了还击。她看不太明白,就觉得打的还怪好看的!
才懒得下去劝架呢!
俩家伙都是学过拳击的, 你一拳我一拳打的很热闹,不过也只打了几分钟便停手了。
查理靠在车前杠, 对肯尼思说了几句什么, 只见肯尼思又一拳揍在他脸上。
啧!
张文雅都替他开始疼了!
肯尼思过来为她开了车门,“阿妮娅。”
她忍着笑, 一本正经的问:“打完了?”
他大概也觉得有点可笑, 笑着耸肩,“大概。”
肯特先生说,她永远都有选择权。她才不要以他俩幼稚的争斗来决定。
“我要上楼啦, 你和查理自己解决。”她下了车, “我既不会偏向他, 也不会偏向你, 我很公平。”
他的领带松开,脸上倒是没有被揍的痕迹。“阿妮娅,我前天……很高兴。可我还没有问,你见到我……也同样高兴吗?”
“当时还是高兴的,但现在不了。”
他似乎没有料想到她会如此回答,愣了一下,“为什么?”
“不为什么,不是什么都有个‘why’。”
*
男人真的很烦。
张文雅换了T恤,蒸了四只大闸蟹,开了一瓶白葡萄酒。
还没有大闸蟹可爱呢。
她怀念在上海的生活,不,上海的生活也不怎么样。迄今为止,最快乐的时光是跟肯特父子到了美国之后的那半年。肯特父子都很简单,肯特先生当然也不是简单的那种简单,但对她很真诚,是个好人。
肯特先生克制的不像个美国人。
想想,肯特先生是以不给她带来烦恼为前提的,比这些年轻男人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其实肯特先生也只比查理大七、八岁而已,却显得成熟多了。
她要是想结婚,宁可考虑肯特先生也不会考虑查理或是约翰。肯特先生或许是个不懂跟妻子交流的闷蛋,但绝不会孩子气。
她想被人爱,被人照顾,她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被人爱着是什么滋味呢,也没有……被人照顾过。她是可以独立自主的生活,但谁不会想要被人从心底爱着呢?那种感觉一定是美好的。知道自己被人很好的照顾着一定也会让人感到愉快,就像……被爱着的孩子。
季青青从来没有给过她被爱的安全感,所谓的“照顾”也充满了各种辱骂、斥责,追究内心,她不过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可怜的孩子。
她喝了半瓶酒。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床上,睡着了。
*
周日下午,白宫外交晚宴。
今年多了一名西海岸的男留学生代表,是斯坦福大学的国际关系博士研究生,公费,姓杨,大概是哪个部门的储备干部,年纪不到三十岁,就已经一身官腔了。
杨同学要求她跟在他身后,跟大使拍照的时候站到后面去,莫压了他的风头。何止普信,简直爹系发言。要不是想着晚宴上他顶着一个破损的鼻头会丢了大中华的脸,张文雅只想给他脸上来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