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说了跟没说一样。不过得出一个结论,大老板们果然不太可能抢那些便宜的店面,便宜的通常市口不好,不在黄金地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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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台上负责人自我介绍是工商局的副局长,接着介绍第一轮的十间商店,名字、门牌号码、底价,有相连的,也有不相连的。
张文雅事先做好准备,拿出草稿本飞快的画了地图。这第一轮的店面都还不错,但不是最好的市口,都不是黄金地段的商店。
可能是留到不公开招标的那一半去了。
很快,开始投标。
张文雅投了两间,一间最小的,只有五十多平方米,是一个五金商店,底价一万;另一间稍大,有七十多平方米,底价三万。两间分别写了五万、九万。
十间商店很快拍完,张文雅没有中标。
可恶!还是太胆小了。
工作人员发了一圈木牌子,严老板两间,李老板三间。
接着是第二轮的八间商店,这八间市口好,但也还不是黄金地段;八间都比较大,底价也高。
张文雅在想这一批最好,怎么也得拿下一间,还有两批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么好的地段。最大的四间面积差不多,都有两百平方米以上,她买不起,也砸不起,那么就看最小的那间,一百平方米,底价三万。
暗标是你不知道别人出多少钱,说实话这么搞招标也不规范,但应该是大家都是头一次搞,没有经验。招标跟拍卖差不多,但拍卖价格是公开的,你还有机会加价,招标就是一次性的,没有加价的机会。
唉!好难!
一百平方米底价三万说实话不高,但你不可能真的只写三万或是五万,五万连五十平方米都拿不下,至少翻五倍十五万吧。张文雅谨慎的想了好久,才在最后匆匆写了一个“贰拾壹万五千”,装进牛皮纸信封里,交了上去。
交上去后,张文雅十分紧张,担心别人出价更高。唉,太难了!出价太高了是冤大头,出价太低了又可能被人截胡。
实际八间都出价了,但其他几间随便写写不抱希望,甚至都没有出到二十万,只有二十一万五千才是重点。其他老板们也是如此,一间都不放过,万一没拍到想要的那间,别的也行。不过写的价格也要谨慎,不然万一都拍到了却没有那么多钱,那可是歇菜。
主席台上副局长现场拆封,逐个统计金额,嘀嘀咕咕,过了二十分钟,宣布第二批也拍完了,工作人员随后开始发牌子。
严老板一间,李老板三间,拿走了最大的四间。
张文雅也有一个牌子,不出意外的是二十一万五千。
她拿到木牌手都在抖:万幸,万幸啊!
坐在她前面一排的严东宁回头看她一眼,“恭喜啊。”
他这一轮太保守了,结果只拿下一间,失策。到底还是底气不足,钱不够多,砸的便不够大气。他有些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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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轮,六间。
这一轮商店数量不多,地点也更偏僻一点。
张文雅这次看中一个地点不怎么好但面积比较大的服装店,有一百多平方米,底价五万。
她又犹豫了,五万真不便宜,但要是直接砸十倍是真夸张了点,五倍?似乎又少了点。招标最低加价一千,五倍是二十五万,六倍三十万,七倍?三十五万。
一般人出价多是整数,这是一种奇怪的模式。店面虽好,但要是超过四十万也是在让人下不去手。李老板已经拿下六间,按照平均一间二十五万计算,也已经一百五十万了。严老板三间按照均价二十五万计算,也有七十五万了。严老板或许还能砸一下,李老板看起来这一轮砸完就得收手了。
她想来想去,报了一个三十五万五千。
主席台上在计算谁得标,张文雅紧张得手心冒汗,眼前一阵阵发黑,心慌气短,还心虚,时而又心跳过速。
前面的严东宁看来也很紧张,看来,做儿子的压力也是蛮大的。
终于,工作人员拿着木牌子下来了:严老板拿下两间,李老板也拿下两间。
张文雅拿下一间。
拿到木牌后,她总算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两间花了五十七万,还在预算范围内。
严东宁看了看她,有点意外。本来他以为张家父女没什么钱,张文雅更是看上去年龄又小、又没见过世面,没想到居然有胆子拍到两间。
严老板三轮拿下五间,李老板前面三轮拿下八间,到底是广东大款,财大气粗,几乎拿走了最好的几间。严东宁吃亏在第二轮没放开,十分懊恼。
第四轮是最差的几间商店,等于是边角料了,亏损多年。两个大老板对这些靠边且较小的商店都不太看得上。李老板只拿下一间,严老板拿下最大的一间。
张文雅报了一个十万,拿下最接近南京西路的一间,面积也有五十平方米。
这次就有点轻车熟路了,一万的底价本来就有点偏高,直接十倍拿下。反正最后了,大老板们基本花完了钱,还有钱继续砸的不多。她想好了,这个店面对别人来说鸡肋,对她却是正合适——处在商业街和住宅区的交界处,最适合做甜点店。
面积也合适,不大不小,装修费用也不会太高,还可以直接包给程小山。
又想是不是让程秀梅也投资?再想想,算了,就让程秀梅做供货商,提供茶叶,合伙做生意往往最后会反目成仇,夫妻尚且过不了这一关,闹到带人上门抢公章的事儿且有呢,更何况朋友。
还是单纯的供货商关系更好一点,她宁愿像这次直接送程秀梅一张股票认购证一样,直接用钱来表示感谢,也不要她俩的友情变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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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东宁收好六个木牌,“你不错呀,拿到三间。”
“哪里哪里,我这都是你们大老板们手指缝里捡来的。”张文雅谦逊的说:“你拿到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