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菲立在元容之侧,一双眼睛都死死钉在王静竺身上,根本没注意到她师兄的情绪,还在继续秀着她的言辞有多锋利。“那日在馋仙居被狗撵得上蹿下跳的,也不知道是哪一个?一个妖犬病患者都应付不来,想来是个没本事的。师兄,要我说……”
“闭嘴。”元容黑沉着脸,压抑地低声怒吼,眼里能蹦出火星子来。
沈菲吓了一大跳,猛然转头,惊诧地望着自家师兄,俏脸腾地就红了。
元容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对着王静竺深深施礼。“沈师妹无状,惊扰了景潇仙子,还望仙子勿怪。”
王静竺也站起身来,笑呵呵地回礼:“元少主您客气了。是我来得不凑巧。你们师兄妹若有私密闲话要说,可以先进屋说,不必理会我。我今日并无要事,只是遵照主家吩咐,登门拜访贵阁,不敢劳驾元少主和诸位仙子作陪。这仙茶不错,我喝会儿茶便回去向家主交差了。”(#^.^#)笑容可掬。
元容嘴角抽搐,忍不住狠狠地瞪了沈菲一眼:沈师妹,你瞧见没,这才是最狠辣的讥讽嘲笑。人家笑眯眯地礼数周全,就骂了我们凤主阁待客不周没有家教只会说嘴,还威胁会把你我今日表现一一禀告兴华王氏家主。不动声色就警告了我们,想要结仇,兴华王氏自会接着。
沈菲犹自不知,说道:“你倒有点自知之……”
元容大声地打断了沈菲的话。“今日风大,闪了沈师妹的舌头。来人,送沈师妹回去治舌头。”
沈菲不可置信地望着元容。“师兄?”
两个背剑女弟子上去,一边一个架了沈菲出去。
元容又一次对王静竺施礼。“我这师妹自幼娇养,一贯跋扈,让景潇仙子见笑了。”
王静竺再次回礼,笑道:“元少主哪里话。令师妹率真可爱,我最喜欢她这样直言豪爽的人了。”什么都摆在脸上,挂在嘴上,这样的人是真的很可爱啊,像猪一样,很容易搓揉,倒是元容这样翩翩有礼,滑不溜丢的,不好下手。
二人重新入座,聊些没盐没味的话。
“景潇仙子,贵家主可好?”
“我家家主及各位主子一贯隐世而居,悠然自得,自是一派神仙风流。听闻贵阁阁主也是深居简出,是否也和我家主子们一般?”
“不敢相比。家母为了凤主阁的荣光,殚精竭虑,甚是辛苦,没有一日闲暇。唉~~~”
“元阁主实在是世间奇女子,景潇拜服。元少主不输尊母风采,风光霁月,卓尔不凡。”
“景潇仙子过誉了。”
“元少主,可唤吾景潇,仙子之称,我实在当不起。”
“好啊,景潇若是不介意的话,可直唤我的名字。”
“这……那景潇就僭越地称少主一声‘师兄’,可好?”
“正当如此。景潇师妹。”
“元师兄。”
二人谦谦有礼地商业互吹了两盏茶的功夫,王静竺起身请辞。元容依礼挽留。
王静竺稍坐片刻,再次请辞,元容再留。
王静竺第三次请辞,元容依依惜别地将王静竺送出凤苑。
上了马车,王静竺轻轻地长吐口气。与元容这样的贵公子说话,时时刻刻都得绷着,一敢说错一个字,跟面见星河皇帝一样不敢有丝毫大意,真是累人。
远离了凤苑,明空就叹道:“凤苑可真漂亮。这些顶级势力就是会享受。”
王静竺笑道:“明空师兄不必羡慕。问天宗疆域辽阔得天独厚人才辈出,将来只会比凤苑更漂亮。”
明空重重点头。“当然。总有一天,我问天宗也会在缀星城有这么一大片地盘。到时候,我们也修成这般,种满奇花异草、灵药仙树。也养上几头长得跟凤凰似的凤尾疾隼和凤翎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