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抬手一招,初月就不由自主地飞了起来,一直飞到景文座前。
初月依旧是跪着的,没有半点不适,就是挪移了地方而已。
景文看着初月,问:“你是静竺用了锁奴符的奴隶?”
初月抬眸看着景文,与景文对视了一息。
“奴婢是姑娘的奴婢,姑娘也曾用锁奴符锁过奴婢,不过,进入万妖林试炼的头一天晚上,姑娘她……她……”初月声音哽咽了,珠泪滴落。“姑娘担心她有变故,心疼奴婢,就解了奴婢的锁奴符。她……她……”初月抽噎起来。
景文抬手,指尖在初月眉心一点。
初月神魂之中的锁奴符印记无所遁形,清晰地落在了景文神识下。
景文收回手,以神念传音初月。“贱婢,你好大的胆子!”
初月一点不慌,一头磕下去,大声哭喊:“大郎君,您一定要为姑娘做主啊!她可是您的妹妹啊!你们结义后尚未谋面,姑娘就被人谋害致死!大郎君,贼人用心险恶,他们是不愿意看到您老人家有亲人啊!他们是担心您有了亲人就会将遗产留给您自己的亲人,不会再给他们了!”
景文脸都黑了。你咒我死?
知道王静竺没死,景文的心情好了一些,但是,妹妹这个奴婢……有意思,甚合某心意。
若是王静竺没死,只受了点委屈。一边是宗门后辈,是挚友的徒子徒孙;一边是结义妹妹。景文真会陷入两难境地,说不定最后就只能让草草了事。
可是,王静竺死了,那就不一样了。
特别是初月给贼人加的这个罪名,就非常有意思了。
背上这样的罪名,别说是挚友的徒子徒孙了,就是自己的亲徒弟,也可以大下杀手了。
“哼!”景文一声冷笑。
道廷噗通就跪下了,大声喊冤。“师叔祖,这一切都与老夫,与宗门无关啊!”
问天宗上下,全都跪下了。
“(太)师叔祖,请您息怒!”
初月张口就给问天宗扣下一宗大罪,谋取景文遗产。呸,这是说问天宗上下都在等着景文死!
景文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双手抱拳,从左到右,一一致敬。
“诸位,今日我问天宗要清理门户,多有不便,不能招待诸君了。诸君,请!”
众宾客早笃定王静竺死了,问天宗这次确实出了大乐子,啊呸,大乱子,大家避一避是应当的。
宾客们纷纷起身告辞。
李诩拱拱手,冷声说:“景文老前辈,王静竺是吾挚友。您身为她的义兄,能为她复仇最好;若是不能,可别怪我下手太重!”
说完,李诩愤愤地甩出飞剑,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天际。他的贴身护卫流光紧随而去。
愤怒的楚王,丢下了他的大部分护卫和侍女们,径直回帝都告状去了。
林娇娇不肯走,哭得几欲昏死过去。“初月,你骗人对不对?竹子,她没有事,对不对?我不信!我不信!竹子那么好,她不会有事的!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