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天君出阵,燃灯道人并不发令,而是环顾左右三代诸人。
见燃灯道人又开始打量自己一众,刘樵心下暗暗紧张道:“不会让我最先去祭阵吧!”
饶是预先知道,然事到临头,刘樵心下还是难免忐忑。
燃灯道人收回目光,暗忖道:“怎么是秦完先出来,在场没人在此劫中,无一个能先破此阵的。”
就在燃灯焦急想着要不要随意派一个上去应劫时,秦天君已冲到阵前,喝道:“阐教的,谁来会我天绝阵?”
玉虚众仙皆望向燃灯道人,是群殴还是单挑,只待他一声令下。
群殴,就是玉虚二代三代老幼数十人齐上,打秦天君一个。
单挑,就是秦天君一个,打玉虚二代三代老幼数十人。
看着秦天君提锏,纵梅花鹿在数十步外游走叫战。
刘樵心下暗赞道:“不愧是榜上有名之神圣,好胆色,真不怕燃灯老爷不按套路出牌,先把你给拿了…”
要是换了刘樵主持,管他三七二十一,一声令下,先趁秦天君不在天绝阵中,诸仙一拥而上,先把他给擒住。
这样,天绝阵可不就无主自破。
不过古时的神仙,过于循规蹈矩,既然是约战闯十绝,肯定不会这样干,这也是秦天君敢独自过来的倚仗。
不然这般下作手段传出去,以后阐教弟子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正想着,燃灯忽而抬头望天,随即朝秦完笑道:“秦完莫慌,自有道友来降你!”
秦天君见燃灯如此轻蔑,顿时大怒,提锏直冲而来,貌似想先见识见识燃灯老鬼的手段。
正在这时,天空一声风响,“嗤剌揦”云开雾散,彩霞万道,瑞气遮天蔽日,其中落下一个道人,持戟扫开秦天君。
“嗯?”秦天君见这人人忽然落下,声势浩大,反倒惊了一跳,不敢擅闯,连忙纵黄斑鹿退开。
那道人中年模样,碧云冠,水合衣,三绺长须,不过手持一杆大戟,杀气腾腾,破坏了其仙风道骨的形象。
“吾奉符命,特来闯天绝阵!”道人朝玉虚一众稽首道。
燃灯颔首暗道:“定数在先,怎逃此厄!”
十二仙则也向那道人颔首示意,似乎都是熟人。
“这是玉虚宫第五位门人邓华道兄,传闻他道行高深,法力通玄,数百年前便闭了死关,不想如今也来了…”姜尚得意的朝身旁众小辈解释道。
之所以得意,便是觉得果然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为帮自己破十绝,连避世千年的邓道兄也来了,西岐焉能不胜?
黄天化道:“好大的声势,仅瞧他来时的阵仗,我就知道肯定是绝顶高人!”
“哼…”哪吒见黄天化马后炮,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不过心里也是惊讶,连这等阐教隐世高人竟然也出场掺和此事。
刘樵表情有些怪异,又看着哪吒、姜尚等人期待的神色,终究没好意思把心里猜测说出来。
如果刘樵没记错,封神破十绝中貌似有个叫邓华的“龙套级”高人,出场威风凛凛,却寄得极为果断。
不过刘樵还是大松口气,不管怎么说,有人来了,天绝阵肯定就用不上自己,又可以苟活一阵了。
还能活着自由呼吸的感觉,真好!
秦天君也有些意外,不过转瞬恢复神色,问道:“你是何人,敢出此大言?”
邓华昂首捋须,淡淡道:“孽障!你连我也不认得了!吾乃玉虚门下邓华是也!”
秦天君打量他两眼,嗤笑道:“休说大话,敢来会我天绝阵否?”
“即奉诏出山,怎肯空回!”邓华喝道。
言罢,一声招呼的不打,极为鸡贼的提戟就刺,直接趁秦天君正待说话时,偷袭一戟。
秦天君慌忙用锏招架,见这所谓玉虚“高士”竟然如此不讲武德,动手偷袭,大怒不已,也催鹿相还。
步鹿交加,戟锏相撞,一时打得尘沙四起,在天绝阵前一场好杀。
该说不说,这邓大仙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仅凭武艺,压着秦天君打,十数合不分高下。
邓华步伐游走,戟如孔雀屏,好似展动描金五色幡,秦天君兜转黄斑,锏如凤穿花,如同使开龙摆尾。
这一个道心退后恶心生,那一个不顾长生真妙决,秦完蓝脸杀光直透三千丈,邓华玉面恶气冲破五云端。
后世那见得这般:
雷部天君施威仗勇,日宫神圣气概轩昂。
刘樵一边看得聚精会神,一边奋笔疾书,天书上标名二人,绘下二圣交战的图录。
诗词歌颂,褒扬赞美,洋洋洒洒几千字。
刚停下笔,那边秦天君就空丢一锏,闪身往阵内走。
“莫走!”邓华大喝一声,凌然不惧,直接跟着杀入阵中。
玉虚一众十二代仙家皆默然无言,也不出声阻拦,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邓华冲入阵中。
秦天君见邓华紧追入阵,心下大喜,连忙翻上法台。
那台上有案,上香坛中插有三首幡,秦天君将幡执在手。
念个咒语,左右连转数转,把幡往坛中一掷,顿时雷声大震,霹雳交加,飕飕寒雾,瑟瑟悲风。
邓华只觉头晕目眩,昏昏惨惨,意识不清,在阵中不知东南西北,转了几圈,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原来是个绣花枕头,吾还没使力,就倒下了!”秦天君嗤笑一声。
言罢,跳下法坛,将邓华取了首级,一道真灵,飘飘荡荡,入了封神榜中。
刘樵这里立生感应,蔚然一叹,翻开天书,写下邓华功绩,窍中又显化真圣一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