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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回逝
一晃三百年前。
当年的百眼魔君3号，还为养龙寺菩萨，佛号迦蓝，修行一百三十余年，晋至二品巅峰，化一品行列。
在那个年代，百年不出一位一品仙神境修士，而其余者也纷纷隐匿，迦蓝就为昭阳天下至尊。
三川十六域，漫漫山与海，市井江湖、无尽国度，整个昭阳尽被其锋芒所折。
那时候，五湖四海、关内关外、南洋诸国，养龙寺之名，响彻寰宇。
大殿之中，不仅是苏青丘在，就连纪、小青、园慧等人，尽数在此。
做为当年之事的密切关联者，他们有资格知道当年一切的隐秘。
“晋升一品境后，吾得知了君王阶的信息，并从天外污染信息中，获得了一道完整的化龙法。”
迦蓝淡淡的说道。
虽毫无夸耀之举，但也可从她的漫不经心的语气中，知晓那个年代，养龙寺是何等辉煌，迦蓝又是何等强大。
“你知化龙法的污染？”
苏青丘皱了皱眉头，问道。
这可与先前猜测的不同，先前他一直认为迦蓝菩萨是不知化龙法的污染之力，从而被污染旳呢。
“自然知晓。化龙法诡异，本座又怎敢轻易相信。只是，本座还是对天外法看的太轻了，它即已出现，便代表污染已经开始。”
“等发现之时，已经浑浑噩噩，暗中做了不少事情。”
迦蓝淡淡的说道，似乎叙述的不是自己一般。
“所以，青神当年确实被你所杀？”
纪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气氛一瞬间有些凝聚。
迦蓝背负着双手，看向了小青，眼神闪过一丝复杂，道：“不，恰恰相反，当年之事，它是唯一一个与我并肩而战的存在。”
所有人闻言，都为之一愣。
旋即满脸的不可思议。
就听迦蓝继续说道：“当年化龙法虽有残缺，且被污染的可能。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化解。本座曾用此法，创造了无数异种灵蛇，窥得了化龙法的一丝真谛，进而创造出了强行化龙，以及化龙池。”
“只是此法有违天理，人道难容。后被法寺等人发现，便由此起了争执。本来当初也准备放弃了，但后来却发生了一件令我意想不到，也寝食难安的事情。”
“化龙法……它活了！”
迦蓝压低了声音，声音阴冷，而嘶哑。
所有人心中咯噔一声。
这功法还能活了？
如生物一般？
不可能吧？
“它确实活了，不知道何时，已经悄然在养龙寺中传来，更诡异的是，越反对化龙法的人，获得相关的信息越多。”
“而化龙法，是用灵族之血之灵之魂，融入人身，进而突破桎梏，化为不死不灭的人龙形态。所以……当三位罗汉也为之沉沦，养龙寺上下都陷入了化龙狂潮……我只能无奈出手，杀死了所有被污染的僧侣。”
“法寺污染不太厉害，被我放了一马，却也终日里疯疯癫癫，最终还是因为沉迷于化龙法，最终死在了第三层蛇窟深渊。”
“这，便是养龙寺喋血事件的真正由来。”
迦蓝说完，便一阵的沉默。
“那么青神呢？她到底如何身死的？与你并肩而战，被罗汉所杀？”纪追问道。
对于这一点，他一直耿耿于怀。
小青也懵懵懂懂的看着迦蓝，总感觉此魔似曾相识。
“不！”
“它虽被化龙法污染，却还在可控范围内。它之死，是因为跟随我进入了蛇窟深渊深层，被那里的怪物污染所致，为了保护我，强行化龙。”
“最终，我也只能带着她的残缺灵魂，侥幸逃了出来。”
说完这个，又看了看小青和纪，冷峻严肃的脸庞，逐渐柔和，道：“当年就是我把她放在了你出没之地，我知你与她关系甚好，才如此做。不想，一晃已经三百年而过。”
纪眼神微微凝聚，若有所思道：“竟是你所为，怪不得小青当年状态如此之差，却还能找到我。”
接下来，便是一阵的沉默。
毕竟三百年的疑惑，一朝解开，心中的各种滋味，唯有自知。
迦蓝菩萨并未发疯，发疯的反而是养龙寺僧侣。当年之事，另有缘由，小青更是为了救迦蓝，强行化龙而死。
此间之事，其实并不复杂，却又被后人解读的无比复杂。怪只怪，其中充斥着太多的巧合了。
“那么，后来呢？”
“菩萨为何离开？”
园慧仍旧不解。
不过，解答的并不是沉默的迦蓝菩萨，而是苏青丘。
他龙眸扫视着迦蓝、子鼠、玄景帝等人，声音隆隆作响，如风雷汇聚：“被天外所制，污染日益加深，所以你自锁于蛇窟深渊之中，可对？”
“不过，本座倒是十分好奇，你从何处得到的十二脉法，又从何时堕落成魔的？又是从何处去往天外的。”
迦蓝沉吟了一会，随后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苦涩：“龙皇所言不差，为了控制心中的魔性，我曾自锁于蛇窟深渊之中。同时也是为了蛇窟深渊下的动静，以防止那怪物再次出现。”
“只是后来，我体内的魔性日益加重，而我却发现，蛇窟深渊越下层，我体内的魔性反而减轻很多，最终因魔性困扰，我便重新深入了蛇窟深渊，最终在第六层，得到了十二脉法。”
纪闻言心中一动，奇怪道：“竟是从蛇窟深渊下层得到十二脉法，本座还以为你去往了天外呢。”
然而迦蓝却摇了摇头，道：“向上是天外，向下仍旧是天外。蛇窟深渊之下，连接着的就是天外地狱，那里才是真正的魔土。”
“都为天外，甚至更加凶险邪恶……”
迦蓝想继续叙述着。
十二脉法，其实源自于一具处在第六层的诡异尸体之中，这具尸体在带回人族世界的瞬间，便一分十二。
同时，十二脉法也从中衍生而出。
“现在十二脉显现，唯有辰龙一脉不显，一开始吾以为是因为辰龙一脉就藏在2到11号中。但本座近日来思虑良久，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龙皇陛下，您是否就是十二脉法中的辰龙一脉呢？”
迦蓝微微的眯着眼，意有所指。
苏青丘还没什么反应，一旁的园慧等人却怒斥道：“大胆，龙皇陛下怎么会是尔等邪魔贼子？”
“迦蓝魔君，你可不要乱言。”
迦蓝看着苏青丘，见其未曾动怒，心中松了口气，继续道：“谁告诉你们辰龙一脉就是邪魔了？十二脉法相当诡异，它可抗衡化龙法的污染，自有其威能。”
“十二脉法，一开始就诞生于那具尸体之中，那具尸体是在蛇窟深渊中的，各位有所不知，本座获得的化龙法，也正是自蛇窟深渊中晋升一品，从而突然领悟的。所以，十二脉法与化龙法必有内在的联系，相生相克，诡异绝伦。”
“而且，十二脉法中，自记载最多的，便是珞珈山的遗迹，本座谋划珞珈山遗迹，却又被龙皇多次所阻。之前就说过，十二脉法有诡异的聚合效应，会不知不觉把十二脉法修炼者聚集在一起，所以，你们不觉得本座与龙皇纠缠不清，就是因为十二脉法的缘故？”
“其实多次与龙皇为敌，真不是本座所想，实在是十二脉法太过诡异，吾也被其影响，所以说不准龙皇陛下真为辰龙一脉啊。”
迦蓝苦口婆心地解释着。
众人听到这里，基本上都翻了个白眼，这些话明显是迦蓝在为自己开脱罪责。
说的可比唱的好听多了。
当然，迦蓝的话里，有真有假，众人也不好判断。一切都还需要龙皇定夺。
苏青丘闻言，沉吟了良久，最终重新看向了迦蓝，缓缓道：“你知道上古巳蛇吗？”
迦蓝脸色微微变化，旋即摇了摇头，道：“巳蛇？是说大荒落的巳蛇一脉吗？”
苏青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淡淡道：“既然不知，那就算了，说说珞珈山的遗迹吧，本皇到很想知道，十二脉法为何会对这处遗迹，如此耿耿于怀。甚至……”
声音一顿，看了看迦蓝，又看了看玄景，最终看向了子鼠魔，声音冰冷，毫无感情，继续说道：“甚至，让一位皇帝以国做局，不惜国破家亡。让一位堕落的菩萨以身犯险，不惜身死魂灭，更让一位聪明狡猾的鼠魔，出卖十二脉，叛逃至此，早早投靠于我……”
“当真，好深的计策，也好重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