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相当于提前帮这个世界消灭了一部分威胁。否则一百多只二级母虫变异体,再被魔晶滋养,等出来后保证最低都是三级。这么多母虫变异体能生出多少虫卵,寄生多少人?
更不要说他还得到了经验值奖励,又升了一级。
不错不错,契约浮游光虫还是有好处的,否则他和雷木说不定会错过这个地下水池。雷木拥有眼术,但也不是随便什么时候都打开,也不会没事往地下深处看。
王叶救治了女囚,却不想和对方面对面,更不想和对方交谈。他直觉这个女囚是个麻烦,而他现在完全不想再多几个任务。
王叶把女囚单独塞到了一个小房间中,封闭死,不让她出来。打算等离开监狱区后,就随便找个地方把女囚丢出去。
雷木对王叶的行为表示支持,小叶子能从寄生虫的嘴巴下面救下这名女囚就不错了,其他闲事就不用多管了。当然,如果任务酬劳足够吸引人,那也不是不可以谈。
水池上方,变异壁虎领了三个变异人过来。
那三个人身上还穿着囚犯的衣服,瘦瘦弱弱看起来很不起眼。
最开始被觉醒药丸吸引的基本都是监狱最底层,这些人大多要么身形瘦小、要么苍老衰弱,要么就是过于漂亮或有其他让囚犯找麻烦的点。
但三名身形瘦弱的囚犯此时的神情可一点都不胆小萎缩,相反还十分狠厉。
一只变异壁虎被踢得砸在墙上,腰骨都断了。
另两只变异壁虎战战兢兢,都不敢靠近两变异人。
“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在跟我们作对?”
“不知道。监狱里刚发现很多小纸条,上面写了……我们的事。正在孵化的战虫变异体也全都消失,如今连二级母虫变异体都不见了,能做到这些的,绝不止一个人,而且对方势力和能量都很大。”
“最可怕的是对方到现在还没有暴露行踪。”
“让那些看守去找,还有监狱长,让上面给他们施压!”
“会不会是外面来的那群人,他们从上次那批药丸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次故意假借买药丸的名义,实际是在调查我们。而且他们只是表面用来吸引我们注意力的,可能暗中已经有其他人潜伏进岛屿。”
“很有可能。怎么办?”
“报给上面吧,包括我们的分析。”
“你去?”
三个变异人打了个寒颤,它们对低级变异体如狼似虎,上面对它们同样如此。
三人推诿了半晌,最后一起去报信了,要倒霉就一起倒霉,谁也别想逃掉。
王叶很想跟着这三人去看看它们上面的人是谁,但恰在此时,又有其他浮游光虫告诉他,遇到了人。
王叶就让浮游光虫跟着这三个人,但被浮游光虫拒绝。它们能说出变异体的位置就算很对得起契约主了,跟踪变异体、查询寄生虫们的秘密,还是算了吧。
王叶翻了个白眼,索性放弃这条线,利用精神联系查看浮游光虫说找到人的地方。
通过浮游光虫,他看到了左勤榆。
“找到目标了,我们过去。”王叶操纵虫巢,飞向洗衣房后面的杂物房。
虫巢飞行速度不快,但王叶谨慎起见,并没有从虫巢里出来。
等飞入杂物房,王叶驱使虫巢围着左勤榆转了一圈。
左勤榆一无所觉,就呆呆地靠坐在墙上。
王叶通过虫巢,能感觉到左勤榆确实已经被寄生,但他无法确定属于左勤榆的精神力是否已经完全消失。
“木木,帮我弄晕他。”
“好。”
左勤榆刚感到危险,还没来得及反应,脑子就一沉,昏了过去。
雷木站在左勤榆身后。
王叶出现在左勤榆身前,手指按住他的额头。
片刻后,王叶脸上露出惊奇的神色:“这个左勤榆也不简单啊。”
今天可真巧,竟然碰到两个被寄生虫长时间寄生,还能保持自己精神源基本完好的。
“怎么?他的意识也还存在?”雷木却不觉得这个几率很高,他们之前遇到三百多个战虫变异体,和刚才一百二十多个二级母虫变异体,加上左勤榆,才只有两个人的意识坚持到现在。
“在。”王叶肯定道:“他的精神源外层有一层网,不是魔阵图,像是后天形成的屏障……他应该吃过某种可以保护精神体的魔法药剂,比如固魂药剂、守魂药剂之类。”
“这么说,他人还能救回来?”雷木为这对兄弟高兴。
“也是他的运气,寄生他的寄生虫等级不高,只有一级,还是雄虫。如果是母虫,二级以上,这种药剂就没什么效果了。”王叶受到了一点启发,觉得这种药剂也是一条路,可以多做尝试。普通药剂不行,但品质更高、效果更好的呢?
王叶摸摸下巴:“我说呢之前怎么总感到有点不对劲,按理左勤榆被寄生,应该被寄生虫们信任才对,却又是被抓、又是被审问,原来他还没有被完全寄生。”
“那他提供那些被寄生体也是出自他自己的意识?”雷木问。
王叶摇头:“他的精神体已经完全缩回精神源。控制他身体说话做事的都是寄生虫。”
“那为什么左勤桑没事?”
“也只是现在没事而已。”王叶有个猜测:“左勤榆这种情况对于寄生虫来说肯定很稀罕,这跟刚才那女囚的情况还不一样,因为女囚的情况不能复制,但左勤榆的可以。他们没有杀死左勤榆,还继续使用他的身体,说不定就是想看看寄生虫能不能攻破他的那道后天精神屏障。留着左勤桑,可能也是以为左勤桑有和左勤榆类似的情况,为了节省一只寄生虫,就没寄生他。”
雷木也觉得这个推测很接近真相。
既然左勤榆意识还存在,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消灭寄生虫的精神体,唤醒左勤榆的意识,再带他离开杂物房。
左勤桑还住在那个泥坯房中,伪装着驼背小老头。
这七天他简直度日如年,尤其他听说看守郑琅家里发生了火宅,郑琅女儿刚好不在家,郑琅妻子从屋里爬了出来,被村人发现救了出来。
询问郑琅妻子,才知道郑琅不知为什么特别烦躁郁闷,在家喝了很多浊酒,睡着后忘记吹灭烛火,等火灾发生,郑琅睡得死沉,郑琅妻子被烟呛醒,拖不动丈夫,不得已自己爬了出来。
人们对此唏嘘不已,看守们也来看过情况。
虽然看守们盘问了郑琅妻女很久,但最后也没对郑琅妻女做什么,只把郑琅剩下的大半截焦尸带走了。
监狱长因为郑琅的死,更加怀疑郑琅,还认定郑琅背后有人。并认为郑琅会死,要么因为他贪得无厌,要么就是他知道了某些更重要的秘密,背后的人不想泄密才弄死他。
监狱长压根就没有怀疑过郑琅妻女。因为以郑琅为人,根本不可能让她们知道任何重要事情。而且郑琅就连作为看守的酬劳和为他做事得到的奖金,都藏在他的看守宿舍里,一个铜币都没有拿给那对母女。
监狱长知道手下去郑琅宿舍搜查时,瓜分了他一部分存款,但他睁只眼闭只眼就当不知道。要想马儿跑,怎么可能不给他们吃草?
可惜除了那些藏起来的钱财,看守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更重要的东西。
监狱长想到那对母女不容易,小女孩又长得漂亮,以后在感恩村还不知道要怎么生活,反正他缺什么都不会缺金钱——哪怕那批金砖没了,他还有一个金矿。
他就把郑琅的钱财分出了一部分,让人送给了那对母女,供她们重建房屋。
再说左勤桑,他因为跟雷木和王叶提过郑琅,结果郑琅第二天就被烧死,怎么可能不怀疑郑琅的死与两人有关?
他不明白那两人为什么非要烧死郑琅,也不知道弟弟情况现在到底如何,他只能从双胞胎的感知中,感觉弟弟应该还活着。
熬了七天,左勤桑终于看到了弟弟,还活着的、意识清醒的弟弟。
左勤榆看到兄长,激动地上前一把抱住的左勤桑。
兄弟俩情绪激荡了好一会儿。
“哥,你不知道我前面多担心,我就看着你和寄生虫聊天,把它当成我。你怎么就分辨不出来呢,那根本不是我。”左勤榆一肚子怨念。
左勤桑目瞪口呆:“你说什么?什么寄生虫?我什么时候跟寄生虫说话了?”
左勤榆性子比较冲动,当即就把他知道的事情如此这般一说。
左勤桑跟听乡野鬼魅传说一样,完全不可置信。他们是来找金矿的,怎么会牵扯出寄生虫族?
原来那药丸竟然是寄生虫卵,人们吃下药丸,并不是觉醒了天赋,而是因为寄生虫导致的变异。
“你们现在怎么说?是离开?还是继续留下?”王叶问。
雷木没出现,他的新形象比较惊人,也不好解释。
两兄弟互看,异口同声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