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了五天,常言道「君子日三省」,可着嬴安吉却是「皇子日三问」“明早吃什么?”“午间吃什么?”“晚上吃什么?”从落霞城一路吃到中州郡境内。
可嬴安吉只是贪吃,却丝毫不好色,不论诸葛望道给他安排多漂亮的美女给她倒酒陪菜,他始终就不曾瞟过一眼。甚至连晚上就寝时,安排的陪寝侍女,竟然也被他轰了出去,还说道:“一个个干干巴巴,病殃殃地怎么也不多吃一点,就不怕被本皇子压死我?”
总觉得二皇子喜欢丰满的,结果挑了一批肥美的送去,还是被骂了出来。
“究竟这正妻长得有多胖?”诸葛望道百思不得起解,不过始终不得见这位二皇子身怀有孕的正妻长得何等容貌,每日她不是在马车上赶路,就是先行一步,被丫头红梅带回回了驿馆休息。
今日有意留心,托辞守在一边,等她在驿馆门前下车,只能看到她挺着个大孕肚,身子却纤细,也不是想象中的很丰满,带个垂纱的丝绣斗笠瞧不出个真模样。
“哟,是诸葛大人,想瞧夫人的话,要不你进来?”回首关门的小丫头红梅,一眼便瞧见墙根处的诸葛望道,竟然大胆的直接调侃起来,弄得诸葛望道脸上红一道白一道,尴尬异常。
“红梅,怎么如此失礼,还不快进来”房间内传出一个女子如黄鹂一般的青翠之声。
“夫人教育的是!”丫头红梅嘴上答应道,不过却调皮地冲着诸葛望道扮了个鬼脸,将房门一关转身走回房间。
诸葛望道回到房间,始终想不起那天晚上究竟梦到了什么,只觉得正二皇子肚中的孩子可能大有干系。不过当天一用力回忆,便会觉得天旋地转,虽然御前太监刘善儒和燕帝慕容傲绝知道,可总不能开口说自己失忆了,问他们吧?
然而,这回忆带来的一次次难熬的痛苦,也并非是没有意义的,诸葛望道感觉自己的耳朵渐渐敏锐了起来,原本听不见的声音,现在逐渐可以听见,然而变得清晰起来,甚至在五步之内,能听到他人的心跳声。
现在诸葛望道已经放弃了回忆,他擦了擦满头的,瘫坐在屋中的木椅上,听见院门被打开,一阵小声而急促地脚步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他知道,那是每天晚上派出去盯梢的嬴安吉一行人的探子,又来向他汇报了。
诸葛望道起身,不等探子敲门,便走到木门前,将门打开。那一身夜行黑衣的探子一愣,想着自己施展轻功,脚步声已经相当隐秘了,怎么还能够被眼前这位钦差大人给听到,心中瞬间多了几分敬畏。
“说吧,今日又有什么状况?”诸葛望道一脸严肃地训问道。
探子赶紧抱拳拱手道:“回大人,二皇子用锅晚上以后,逗弄了一会儿驿馆的猫狗,就带着人出去溜了一个时辰的弯。现在已经返回驿馆,不过依旧回到了别院,已经没有和皇子妃一起过夜。”
“又没有和皇子妃一起住?他们两个是不是感情上出了什么问题?”诸葛望道听完之后,伸手捏着自己的下颚,思索着,“一天两天情有可原,不过一连四五天,只顾自己吃喝,将夫人冷落在院落中,交给丫头照顾。晚上既不回自己近女色,又不与夫人同居,实在奇怪。”
“还有什么事吗?”诸葛望道继续问道。
“没事了,大人。”那探子低头道。
“哼!你有事瞒我,以为我不知吗?”诸葛望道一挥衣袖,怒道。
“啊?大人,大人英明。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大人!”那探子被诸葛望道一唬,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小的无能,在二皇子遛弯的一个时辰内,跟丢了小半个时辰。小的失职,小的有罪。”
“怎么会跟丢?”其实诸葛望道早就听见探子心跳的不规则变化,料想必定有事瞒着自己,故而一诈,探子果然露了马脚,便继续追问道。
探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那二皇子散步途中,忽觉腹内疼痛,想要方便,便找了个就近的树林解决。可是他身边带了一些高手护卫,在林子中四处巡逻把手,小的怕露了马脚,所以不敢接近。”
“接着说。”诸葛望道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探子,严肃道。
“是!小的想着,那二皇子方便个大号也没什么,就在树林外侯着蹲守,可是树林中却一直没有动静,知道过了三刻时辰,他才缓缓走了出来。”探子拱着手,咽了口唾沫又道,“平常人蹲个一刻二刻的,早就腿酸腰疼了,何况他那样肥胖的身躯。可是二皇子出来的时候却如同没事人一样,健步如飞。”
“可去林中探查过?”诸葛望道追问道。
探子赶紧道:“有,小的派了手下去林中搜索,没有发现任何人留下的污秽/物。因此小的认为……认为二皇子这三刻时间内一定干了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