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张独苗紧咬的牙关慢慢松开了,也没有了刚才这么猛烈的颤抖。薛鄂一瞧,那药膏依然牢牢黏住了他那条流血的手臂,甚至没有往外渗出一滴血。
“嘿嘿,杨老大,怎么样?我说这是神药吧?值不值?”薛鄂得意地指了指自己。
“你说他结痂了吗?”杨飞开口问道,可他并没有给薛鄂回答的时间,只见他右手一拽,便将那牢牢粘着张独苗手上的膏药扯了下了。在场之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连薛鄂也没来得及思考,本能的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哈哈哈,好!不错!”听见杨飞的笑声,薛鄂才放下双手,向着张独苗的手臂上看去,只见那一道伤口赫然已经凝结起了深褐色的痂块。
薛鄂这才松了口气,笑道:“我就说嘛,这是不是神药?五两钱值不值?”
“不错!以后兄弟们要是有个流血受伤什么的就用它了。”杨飞哈哈大笑起来,同时一脚踹在张独苗的屁股上,说道,“没你的事了,滚吧。”
那可怜的张独苗平白无故挨了一刀,可是他此刻什么都没说,屁滚尿流挤开围观的其他人,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道观的大门,消失在人流之中。
杨飞根本不在意这个没用的小子,而是扭头对着薛鄂笑道:“怎么样,要不要准备把小刀,让王侩现在就替你割了这碍事的囊子?”
可是薛鄂却连连摆手道:“唉,别呀。王侩一个杀猪的屠夫,虽然刀子用得溜,可我就怕一不小心,给我连头都一起割了下来,我不放心。”
“那你还想怎的?你买了这膏药,不就为了割了你那碍事的囊子?”杨飞不解地问道。
“是要割,不过我还是想让那个郎中割。”薛鄂回答道。
“花五十两银子?”杨飞挠了挠头道。
“我有办法让他免费替我做,还必须得做好。只要如此这般……”薛鄂奸笑着凑到杨飞耳边说道。
杨飞依计派了两个小弟,找到白侯的药摊,等摊位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大家都开始你一瓶我一贴的开始抢购药了,就回来通知杨飞和薛鄂。
于是,便出现了,杨飞领着几十人和薛鄂一起冲进药摊的场面。只不过此刻的薛鄂伪装成一个受害人的模样,脸上表情痛苦不堪。
“小子,你装神弄鬼地糊弄人,可不成!”杨飞用手一指白侯,一本正经地喊道。他手下的那些人,也纷纷将在摊位前抢着买药的平民百姓,驱逐到一边。
杨飞地头蛇的恶名在永登城是家喻户晓,在场围观的人群也大多是敢怒不敢言,只要被他稍微听到一两句便免不了一顿拳脚。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在一旁看着杨飞准备如何教训这个刚来永登城的毛头小郎中。
“这位大哥,我的药可是灵验的很。要不我替你把上一脉?”白侯不以为然,说话间便迈步贴近了杨飞,一伸手就将手往杨飞的腕上搭去。
可杨飞突然手腕一抖,白侯只觉得眼前一花,不由吃了一惊,五根手指落空并没有抓到杨飞的腕子。反而感觉到一阵剧痛,倒退了好几步,捂住了胸口。
原来这杨飞虽是一届布衣,却能够在永登城中混得风生水起,成为这一带的地头蛇,并非浪得虚名。其天生神力,身手有矫捷灵活,在同龄人中算得上数一数二。
“果然好手段,没想到这种商贸地区,还有你这样身手的人。”白侯冷冷笑道,手指缓缓摸到身后的小药囊中,可扫了一眼周围围观的人,眼中的狠劲便又瞬间消失了。
“诸位乡亲邻居,这位是我兄弟薛鄂,想必大家都认识吧!”杨飞此刻并不与白侯纠缠,而是拉过一遍薛鄂,冲着围观人群喊道,“薛兄弟头上有疾,你们都见过吧?这些年访便名医都不能治。可今早,他路过此处,这小郎中信口开河诓了薛兄弟,跟他说用刀将耳上囊包割掉,随便贴张他卖的膏药便好。诸位说说这有没有道理?”
要说薛鄂也算是永登城的名人了,他的囊包更是有名。不过众人想着,要是薛鄂诓骗了这小郎中还有可能,怎么会被人给坑了呢?何况白侯刚刚展现的医术实力,已经让众人叹为观止。
就在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时候,纷纷怀疑杨飞这话真实性之时。杨飞伸手将薛鄂头上的纱布揭开,只见那囊包留着一丝鲜血,薛鄂的表情痛苦的有些狰狞。
“薛兄弟回去后,越想越不对劲。于是跟我商议,先轻轻地用针刺了一下,便血流不止,苦不堪言。何况要用刀子割了这囊包,岂不是要了他的命?”杨飞一回头指着白侯吓唬道,“我已经报了官,一会官府的衙役便会前来拿你,现在你要么就证明你没有骗薛兄弟,真的能给他治好。要么就等着被官府抓了,严刑拷打。现在想要跑,是万万不能的。”说话间,杨飞手下的那群市井无赖又聚紧了一些。
“哼,行。说了半天不就是想让我免费替他看病吗?”白侯揉了揉胸口,向前走了几步道,“今天算我服了,遇到你们俩,就做一回赔本买卖吧。”
“哦?你真能治啊?”杨飞好奇道。
“小意思,只要你们架好他,我立即手到病除!”白侯一抬作手取出一枚药丸,右手电光火石般地点中了薛鄂的颌骨,趁着薛鄂张嘴,一把将药丸扔进了他的嘴中,一拍薛鄂的胸脯,喊道,“咽下!”
“你这是给他吃了什么?”杨飞在一旁架着薛鄂,嘴中不解地问道。
“止痛用得,不然硬喇,不得疼死他?”白侯说着,从上衣的内衬中掏出一把纤细而又锋利的小刀,一下子朝着薛鄂耳边的囊包割去。
“啊!”只听薛鄂一声惨叫,身体便瘫软着昏死了过去,耳上的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半边衣衫。周围的群众也是要么闭眼、要么捂脸、要么转头,不敢再瞧这血腥的场面。
而白侯却镇定自若地从地摊上取出一片药膏,拍在薛鄂的伤口上,嘴里说道:“已经完成了。”
只见薛鄂慢慢转醒,摸了摸脑袋,鲜血已经不再往外流。众人也是纷纷赞叹道白侯高超的医术,为他拍手叫好。
杨飞哈哈一笑道:“小郎中果然是有些手段的。这膏药很是不错,我很喜欢。”
“十两银子一贴,这次不划价。”白侯指了指地上的膏药道。
杨飞点点头,冷冷一笑道:“行!永登城摊位费吧一个月起收,就算摆一天也算一个月。你这地段最好,一个月五百两银子,保证这个月里,没人敢欺负你。现在就给,你要是拿不出,就拿膏药抵债吧!”
话刚说完,一大群无赖便围了上来,准备抢夺地摊上的膏药。
“你们可不要得寸进尺!”白侯环顾四周麻木的人群,咬了咬牙,再次将手摸到身后的小药囊中。
“哎呀!”突然间一名无赖捂着额头,疼得哇哇乱叫起来。
“谁?居然敢暗算我的人?给老子出来!”杨飞愤怒地向围观的人群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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