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忍雁姐姐受苦,便在她的食物里下了「触即亡」,帮她解脱。”风雨彤站起身来,然后不慌不忙地跪倒在地上,说道。
“胡闹!你简直胡闹!她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这要被人传出去,得给我们带来多大的灾祸?”风师豪指着风雨彤大声责骂道。
“是,爹爹。女儿知错了。”
“滚,滚回你的房间,禁足两个月不许出门!两个月后,就送你入宫,与三皇子结亲,免得再给我生事。”
“爹爹……我都没见……”风雨彤还想辩驳两句。
哪知风师豪勃然大怒,一声“滚”出口。
风雨彤再不多话,只得对父亲就地叩首,随后便起身,趋步离开了书房,由贴身丫头陪同着回到了自己的闺房。
“威儿!”隔了半响风师豪突然出声。
“父亲!”面对暴怒的风师豪,大儿子风立威赶紧恭恭敬敬鞠躬行礼,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我已经下令将她带到幽谷荒地中掩埋,你去监督!”风师豪说道。
“是!”
风师豪一抬手将那颗绿珠扔给风立威,然后冷冷比了个刎颈的手势:“这件事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所以事后……”
“父亲,您放心!坟会挖大一些,今晚只有孩儿一个人回来。”风立威信心十足,顿了顿又道,“父亲还有何事吩咐吗?”
“是还有一事。”风师豪想了想便道,“上个月南越起兵叛乱,连下南安多地,镇南王虽派了手下前去平定,可燕帝依然发诏责备,并领各地守备严防此类事情再度发生。”
“我也听说了此事。所以孩儿已调配军马,加强戒备。”风立威抱拳回复道。
“如此还不够。”风师豪道,“还要颁布招贤令,威逼利诱,命人誊抄数千份,散发到燕北郡内外。”
“是!父亲,孩儿这就去办。”
“我们风家不比那些同族亲王,不可有任何闪失。那些异族亡国之辈对大燕皆心中愤恨,只待一线时机就打算起兵谋反,如同百越一般。现今既招贤,又严防,一边许他们高管厚禄,一边给他们施压。久而久之贼心内部必乱。软硬兼施,也可大燕清扫不少障碍。”
“孩儿明白!”风立威遵从道,随即转身出了书房。
与此同时,在大燕的南部「南安郡」的郡治「淮荣」,数百名当地的官吏亲属齐聚镇南王府,参加镇南王世子慕容云厝的加冠之礼,场面极尽奢华荣贵。
慕容云厝是镇南王慕容钧明膝下唯一的世子,被视为心肝宝贝,但凡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大不韪之事,便尽可能依了他。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于是整个王府上下以及淮荣的官吏都对他娇宠惯溺起来。
只听得司仪官一声“世子加冠大典开始!”慕容云厝便跪拜在事先准备好的织锦鹅绒绣团之上,接过燃香,面向太庙方向拜了几拜,口中念叨几句祭告天地、先祖,便将香柱插入下人递过的紫金香炉之中。
今日镇南王世子的加冠之礼共需三顶冠礼。
首次加冠,由镇南王手下长史傅炎手捧一顶黑麻布材质做的缁布冠,为慕容云厝亲手带上。寓意从今以后他便要担负起家国大事。
二次加冠,是一顶白鹿皮做的皮弁军盔,由年近七旬的老将军周巽帮他带了。寓意若有外族进犯,保家卫国责无旁贷。
最后一次加冠上的是红中带黑的素冠,由传授慕容云厝剑术的老师高梁,替他带上。寓意从今往后可以在家国祭祀大典上有一席之地。
慕容云厝的三次加冠之礼完成。镇南王大排宴席,招待数百名共同见证的官吏,现场一度热闹非凡。
而慕容云厝则起身,一把拽着高梁的衣袖,随着父亲进入后堂。
“云儿,如今你已弱冠之龄,为父这有一件礼赠予你。”只见镇南王慕容钧明一抬手,将一柄青铜宽剑递到儿子面前。
“咦?一把青铜剑?好丑,远不如我佩戴的「金羽剑」那般贵气,锋利。”慕容云厝接过宽剑,可是上下打量着,眉宇间无不透露出一种嫌弃。
“哎呀云儿,亏你还独爱剑术,怎么不识得这「青冥剑」,这可是我们王府珍品,轩辕一族打造的,外形虽有些粗鄙,但却是削石断金的利器,你可要仔细收着。”慕容钧明赶紧说道。
“父亲,你不是诓我吧?且待我与老师试试,若真是个宝贝,我自然会加倍珍视。”
慕容云厝说着,随手比划了两下,指着高梁说道。
“小王爷,您剑法超群,前日里老夫就已经比不上你了,如今又得了「青冥剑」,恐怕……”高梁知道青冥剑是件宝贝,不敢碰坏半分,于是连连摆手托辞。哪知一道青芒剑影掠过,直逼他的面门而来。
“老师,别说那些客套话,我说比试,咱就来比试比试。”慕容云厝嘴上说着,手上脚上却一点都不含糊。
高梁见势不妙,匆忙撤步躲避,避其剑芒,紧接着右手向腰间一探,白虹贯日般地引出一柄长剑。
一时间如天雷动地火,暴风携骤雨一般,两柄利剑便交织着上下飞舞。
乍一看两人势均力敌,可是三五招后,高梁突然脚下一滑,露出了一个极小的破绽,却被慕容云厝逮个正着。
“哈哈,果然是削石断金的宝贝!不过老师你可又输了。”众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高梁的长剑就脱手掉落,折为两段掉落在地上,而慕容云厝却上下打量着青冥剑,得意地大笑。
“果然虎父无犬子,后浪拍前浪。小王爷的剑法越发精进,再加上这青冥剑,老夫不战便早已输了。”高梁低着头,双手作揖,表示诚服。
“云儿果然好手段!就连你高师傅也挡不住你十招,看来用不了多久,你能成为「大燕第一剑」了。”慕容钧明为了让儿子高兴,也跟着夸赞起来。
哪知慕容云厝双眉一拧,将青冥剑收回,厉声道:“哼,不知何时才能当那「大燕第一剑」?”
见儿子突然发怒,慕容钧明一脸迷茫,忙问:“云儿,你这是何故?”
“切!父亲有所不知,南安郡上下大大小小的使剑的,我早就挑战了个遍,真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就是那林渊,仗着自己怀着「南安第一剑」的头衔,几次三番不给面子,谢绝与我的比试。你说气是不气?”慕容云厝气愤道。
“林渊性子素来有些古怪,如今他正带兵平定南越叛乱,等他回来为父便与他说道说道,跟你比试一场。”慕容钧明立即宽慰道。
“哼,如果他还推三阻四,不跟与我分个上下呢?”慕容云厝气呼呼地追问道。
“云儿放心,只是比试一场,又不是什么生死相搏,若他真的不从上领,那我就以军法办他。”
听到父亲拍着胸脯这般承诺,慕容云厝方转怒为喜,接着进内屋换了身装扮,再到前面与众官吏喝酒说乐去了。
此刻,远在百里之外的林渊,已经平定了南越的叛乱,正凯哥高奏地往淮荣班师,准备接受镇南王的褒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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