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都忽然出现在这空中的院子里，紫蛇赶紧起身见礼。
“梦都大人！”
点点头，梦都看一眼紫蛇，神色有些萧索，
也顺着紫蛇之前的目光，看向正在街上走着的长盛，过了一阵，他才道：“你可知大人为何让你观察这小子？”
想了想，紫蛇到：“我也不知，只是这人族的小家伙，似乎有些自满自身的意境，明明可索取外物，他却总是先审视自己的内心。”
没有回答她，紫蛇看着君心和冰玉，叹到：“这两个小姑娘不错！”
紫蛇此时一身端庄，根本不似和司衍圣地之人碰面时表现的那般放荡。
也不知道梦都大人为何如此言语，紫蛇也只好到：“人族真不愧天地的宠儿，她们的根骨极佳！”
紫蛇没听明白，梦都也未再在君心和冰玉身上说话，而是叹到：“你身为仙界本生之妖，可知我妖族由来？”
这种话题？梦都大人是要与我言说何事？
神色郑重，自身欠身一礼到：“是不死大人在玄门诸位大人面前立下誓言，守护人族永生永世，才有我等后天妖族的生养之机！”
目光看向遥远的深空，梦都看见周天星辰自成轨迹的运行，太阴太阳，在他这样修为的人眼里，看得十分分明。
“妖族与人族，有半血同源，古人族万千神念化为妖族，其身躯和一位远古大神化身的人族，融合之后，衍化而来如今多的人族，至于天人三族另外两族，只是前辈们摸索大道的遗留，远远算不得做真正的人族。”
“这？”
紫蛇面色大变，当年万妖界降临仙界谁人不知？
不死大人以永生永世的诺言换来妖族休养生息的权力，这是在一定阶层里，周知的事。
可梦都说的这话，简直大大超出她的预想！
梦都神色未变，接着道：“那位大人先是化身天地二玄女，后化身先天八极，再后化为玄门七子七位大人，在玄门带领下，我万族才有在神明手里逃脱奴役的机会。”
根本不知道今天，梦都大人为什么会来跟自己言说这些秘闻，可紫蛇丝毫不怀疑梦都的言语，这一切，鸣蛇大人一定在看在着。
“可以说，即便不死大人当初不答应，死的也就是他一人而已，因为当时玄门传道万族，不死大人在混沌之中冲来，与凤族和龙族的先辈，一起冲击了玄门大阵。”
什么玄门大阵？
在梦都这样的活了无数万年的老神仙面前，紫蛇只觉得自己活过这点修仙岁月，就像白过一般。
这些秘密，不是修为高的人就能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知道这些秘密的人，在这天地间的位置，一定足够的高！
“龙凤两族，一族征战天外，斩杀天魔和荒灵，一族永世镇压冥界，净化着世间生灵的罪恶，唯有不死大人，当日之后，虽然应诺，却也未开枝散叶，更后来，人族四分五裂，但始终没有遭受到灭顶之灾，没有生死存亡的危机，不死大人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就有时间去探索钻研人族与妖族的秘密，当然，也包括他自身的秘密。”
脸色有些苍白，紫蛇已经不想再听下去，她开始慢慢的往后退。
梦都到：“每一世，不论是身为妖族，还是伪装成他族，不死大人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就比如，如今这黑暗森林的黑曜！”
梦都一脸遗憾，目光回转，勘破层层云雾，看向偌大的黑暗森林，百妖生息，生机勃勃。
紫蛇身子一颤，惊慌到：“大人，可否不说了？”
梦都沉重到：“可这一世，不死大人犯了天条，他居然寄身人族而生，而那个人，就是他！”
梦都往长盛一指，紫蛇顿时面色苍白！
人族本源本就别妖族强大太多，自然更受天道庇护，而如今黑曜和几位大人，也不知为何，铁了心要攻下人族半壁江山，鸣蛇大人他们，似乎志不在此，而那些久未出世的老妖们，也纷纷显露行迹，如此，又如何？
先天不足，即便如今妖族的高手更多，可是一盘散沙，又如何争得过人族？
到时候大劫来临，实力越强的一边必然死伤更为惨重，而人族本就是先天道躯，从远古的混沌洪荒到如今，人族文明可以分裂，却从不断绝，这么多年占据天地间宝地，他们真的那么容易扳倒？
心里一惊，隐隐有些猜测，紫蛇不断的娇躯颤抖，她还想活着，她不想死！
“如今，大人只是让我将这些秘密告诉你，若是将来我和大人他们都死了，你一定要想办法嫁给这个清微剑宗的弟子，为他诞下子女，越多越好！”
睁大美眸，紫蛇一脸错愕。
没有对她解释什么，梦都看向长盛身后的一处虚空，他能隐约感觉到林雪的存在，背对着紫蛇，他淡淡道：“不瞒你，大人也与我说过，若是事不可为，我不需要做什么。”
已经被一个个消息冲击心神的紫蛇，只觉得自己的金仙后期的功夫，大大的不够用，此时的她就如一个溺水的凡人。
连梦都大人这样的人，也会有事不可为的时候？
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紫蛇才表面上恢复下来。
梦都伸手一张，一个火焰阵法瞬间成型，化为一个透明的光罩笼罩着遗失之城。
用妖族的力量去守卫人族的城池，这还是紫蛇第一次见到。
她脸上有着浓浓的不解，似乎，不至于如此！
“你不用疑惑，这只是关于一个赌约，我们输了，自然要践诺！”
一朵朵的火焰被梦都随手打出，化成一个个的透明阵法，一层层的笼罩在遗失之城上空。
“仙界安静不了多少年了，这次把虚焱之灵让给玄天剑宗，只是我妖族一点赔罪的举动，妖神他，这次闯了大祸，虽然他死了，可我们几个活着的，不能不补救，否则，我妖族无数生灵，今后恐怕就在修行界除名了，紫蛇，你可明白？”
摇摇头又点点头，紫蛇眼里带着无尽的疑问。
“大人，妖族女子，修为更高者有，根骨远胜于我者，也有，为何是我？”
梦都还未回答，她继续道：“昔日诸位大人不曾现世，我在仙海得罪过林雪仙子和精灵族，前些时日，和万更是间接死在我们的手上，韩长盛，恐怕不会轻易的接受我。”
和万岂是你什么容易死的？
不过，不到那一步，即便只是隔着一层窗户纸，也难言其中的神妙，和万未死的事，梦都也暂时不打算和紫蛇细说。
他只是给紫蛇一个安心的眼神，到：“英雄的名字是个拖累，可这天地风云激荡的时候，各族总会有人冲在最前头。我们，也不过是在万一之中求一个万一，就如当年的人族。再者，你若想成道，除了自身突破，机缘便在这小子身上，司衍圣地，你探探消息即可，其他的事，不要妄想，若事情败露，司衍明镜不杀你，已经是忌惮鸣蛇大人的原因，你若稀里糊涂送了性命，今日，我就浪费了许多时间。”
知道无论自己答应不答应，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
紫蛇的脸上说不清是憎恨还是释然，很复杂。
外人也无法想象，堂堂大仙级的人物，也有如此身不由己的时候。
似乎是花了好一阵时间，她才消化梦都说的消息。
有些认命，紫蛇到：“就是生孩子的事，大人放心，我一定与他生个十个八个，妖族的火种，不能灭了！”
看着紫蛇奇怪的表情和语气，梦都了然她的打算。
“能生，就能杀，若不你们情投意合，若他日万劫不复，你可对得起妖族？”
这事情还没来呢，紫蛇就像已经被长盛糟蹋了一样，她有些破罐子破摔，到：“对得起妖族？万族皆效仿人族，法天地自然，紫蛇这一生，从一条什么都不知道草野小蛇，化身为妖族金仙，从不曾在妖族身上索取半点，大人以大义压我，未免用到了错处。”
这？
梦都也未想到，紫蛇之前，反应似乎还不是那么看抗拒，怎地突然，就很拒绝这样的事？
还不等他继续说话，紫蛇到：“若是真如大人们所说事不可为，大不了我便遁去天外，不招惹人族便可，实在躲不过，也就是一命了结的事，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紫蛇快意这些年，活够了。”
天地倏而衍化，此间已经不似在遗失秘境，鸣蛇皱着眉，在一处星辰衍化之处出来，看着似乎有些不满梦都对自己要求的紫蛇，他淡淡道：“行了，我说的是真的。”
鸣蛇到了，效果立即就不一样。紫蛇赶紧跪拜到：“弟子紫蛇，愿意以天道发誓，全我妖族！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这是想要的结果，就是对象有些不对，鸣蛇到：“算了，你若不愿意，也不用委屈，这只是一个折中的办法，用我妖族金仙下嫁给人族的小子，我们亏了。”
紫蛇奇怪的抬起头看着鸣蛇，似乎是确认他的话真假。
“梦烟萝的功法这小子也有，还是原本，这也为了你自己！”
鸣蛇就这么一说，带着梦都消失。
星空衍化的场景消失，这还是紫蛇在虚空布置的院子。
想着两位大人说的话，她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
“既然大人一诺千金，紫蛇唯有尽力一试！”
有了梦都的保证，她放心多了，此时再看着韩长盛，他就觉得韩长盛这小子，似乎是越看越好看。
长盛对围绕着自己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此时的他，已经带着君心和冰玉往回走了。
出门一趟，略有所得，心底无微澜！